长篇小说连载（43）《农民兄弟》之《一落千丈》作者/徐衍全

长篇小说连载（43）《农民兄弟》之《一落千丈》作者/徐衍全

        白粉事件，是一起巨大阴谋案，把这帮农民兄弟已经推上了绝路。

        联谊会结束之后，自愿为兄弟扛雷的李勇也被释放了，理由是没有确凿证据证明是他们兄弟所为。刘佳佳和众兄弟一起接大哥李勇回了家。小六子看着躺在病榻上的大哥，心里一阵难过，两行热泪流了下来，喃喃地说:“大哥呀，时至今日，是我的不慎害了我们的兄弟，以后的路我也不知该怎么走了。”一旁的崔强插话说:“大不了我们兄弟再像以前一样去打工出苦力。”王友东、哑巴也点头附和。刘佳佳说:“塞翁失马，未必是一件坏事，现在弟兄们难得有这闲暇的时间，一起来照顾大哥。我看我们下一步要集中全力先给大哥把这病治好。”王小东说:“对!大哥是我们的精神支柱，我们要想尽一切办法把大哥的病治好。”小六子脑海中闪过一个要去国外给大哥治病的念头，他把这个想法说了出来，大家都一致表示同意。

        李勇说:“我哪儿也不去，我要亲眼看着兄弟们东山再起的那一天。”小六子有些心灰意冷地说:“哎!皮之不在，毛将焉附？酒店都没了，还有什么资本东山再起啊!”李勇说:“不对!我们不是还有一个属于自己的东方国际大酒店吗？”小六子没敢告诉大哥东方酒店的资金已被抽空了，他怕加重大哥的病情，故意支支吾吾地说:“对!对!对!这是我们的救命稻草。”刘佳佳怕大哥继续追问，故意岔开话题说:“大哥的身体早日好起来，这是兄弟们的福分，目前，照顾好大哥，比什么都重要。”众人正在不住的议论着，老太太从屋里唠哩唠叨地走了出来，聂加虎赶快搬了一个凳子让她坐下，她一屁股没坐稳，便劈头盖脸地抱怨起老头来了:“我说他爹，我看你这病呀，屁股眼上下针等着受吧！这个死地方，喝口水也有些鱼腥子气，是不是水土不服呀!要不？咱还是回咱们东北老林子里去得了!在那里，喝着山泉水，吃着大碴子（苞米），说不就这病也就好了。”一旁的佳佳说道:“阿姨，‘不’，大嫂，大哥的病在身上，不治是好不了的。”老太太瞅了一眼刘佳佳，恶言恶语地说:“我就不爱听你放屁!六子怕再出现上次那种尴尬的场面，忙打圆场说:“时间不早了，咱们回去吧，让大哥好好休息。”众人离开了李勇家，来到了东方国际酒店会客厅，商议起大哥去国外治疗一事和今后的打算。

      小六子说:“我们几年的繁华已经落幕了，重整旗鼓需要雄厚的资金，可眼下我们能用的资金所剩无几了。大哥带领我们奔山东闯港城，出生入死，日夜操劳，烙下了一身疾病，如今朝不保夕。国内的专家名医给医治了那么久，也不见效，我想由我亲自陪大哥去美国麻省总医院治疗怎样？聂加虎说，我陪你去吧，两人去护理大哥。兄弟几个都争先恐后地要和六子一起去美国伺候大哥。崔强说:去美国费用很高，加上办签证也很难，就让六子和聂加虎两人陪李勇哥去吧。他们两个光棍子无牵无挂的。王有东半天憋出一句:“那我也应该去。”引起大家一阵哄堂大笑。崔强说:“你老爹不是让你回去完婚吗？”佳佳惊喜地问:“他有对象了？”六子说:“是同村的一个寡妇。男的上山打柴不慎摔死了，有东的这桩婚姻是经邻居介绍的。他回东北完婚，那大嘴哥下一步你有什么打算？”小六子问崔强。“我带着哑巴去投奔邱强，到韩国去打鱼算了。”小六子环顾一下佳佳和王小东，难为情地说:“表弟哟，大妈在这儿，佳佳在这儿，你就在此留守吧，把这座空庙看好了，弟兄们会打回来的!当年，中国革命处在白色恐怖时期，红军主力北上，陈毅将军留在赣南领导游击战，在四处碰壁的情况下，还写下了许多豪迈壮志的《赣南游击词》。”然后起身抚摸了一下周围的墙壁，眼泪哗哗地落了下来。一月后，老太太、小六子、聂加虎陪同李勇去了美国，其他兄弟各奔东西了。

      论成败人生豪迈，大不了从头再来。

        王小东、刘佳佳带着老母亲留守东方国际大酒店看守门户。为了给大哥去美国治病，弟兄们把所有的积蓄都拿了出来，让六子带上去了美国。没有钱，大酒店无法继续开张，刘佳佳干脆把职工遣散，把门一关，跟王友东夫妻俩做起了小吃买卖。她们炸油条，烙火烧，挣点小钱维持生计，有点积蓄，就给小六子打在卡上，好给大哥治病。

      崔强带着哑巴，去了邱强的远洋捕捞公司。这个曾经旺极一时的渔业公司，因几次海难，加之韩国的刁难，已大不如从前了。资金周转不动，有些大股东撤股，拖欠渔民工资，老旧渔船、渔网无钱修补维护。水手们走的走，跑的跑，剩下的人员消极怠工。崔强看到这般苍凉后，一股哀伤涌上心头，在想，当年六子帮助邱强成就海上霸业，我们兄弟是何等的风光，如今，兄弟一个个落魄到如此地步，真是命运弄人，可叹可悲呀!

        又是一个东北大汉，一向性格豪爽的邱强见到自己的老乡这么郁闷，笑嘻嘻、大咧咧地说:“崔哥，愁啥呢？来来来，坐下喝两盅。”邱强打开了一瓶老毛子酿制的80度烈酒，三人喝了起来。崔强说:“兄弟这次落难，来投奔你，不是为了发你的财，而是与你同舟共济，趟过这一劫。”他又把酒店发生的事，李勇去美国治病的事，一一对邱强说了一遍。邱强听后，难过的说:“崔哥，拿出我们东北人宁折不弯的。劲儿来，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明儿个我带兄弟俩去钓鱼岛逛逛，旅游旅游，算是对兄弟们的见面礼吧!”

      第二天，崔强试挑一艘能用的大船，亲自驾驶向钓鱼岛奔去，经过两天一夜的漂泊，到达了钓鱼岛12海里以内。邱强把早已准备好的一面国旗，从驾驶舱的抽屉里小心翼翼地拿了出来交给崔强，示意哑巴把红旗插上铁旗杆，他们要把五星红旗插上钓鱼岛。邱强使出浑身的解数，开足了马力，不断绕开前来阻止的日本海上自卫队大警船，横冲直撞地奔着钓鱼岛呼啸而去。日本海警船一波接着一波，组织一溜溜船队，进行横向拦截，并大声喊话:“这是我们的水域，请赶快离开!这是我们的水域，请赶快离开!”随后，一个个水雷向渔船打来。崔强火了，一边拿起一并鱼叉向自卫队员掷去，一边骂到:“妈了个巴子的小日本，谁说这是你的水域。”咆哮的渔船突然熄火，没油了。我国的海警船急速驶过来护住了邱强的渔船，对峙一段时间后，给渔船加满了油让其离开了。在返回的路上，邱强问崔强够刺激吧？崔强说:“还行!”哑巴也“嗯!嗯!”

        王有东奉父母之命，回东北完婚后，在老家秧了一年的参。期间，他无时不在惦念着大哥，惦念着其他兄弟。他时常对妻子说，有一天，等李勇、小六子他们回国了，我还要回港城，回到兄弟们中间。

      一年后，李勇全面康复，回到了港城。佳佳一手抱着自己的儿子，一手拉着已升入初中的琳琳的手，问李勇:“大哥，两个孩子长得胖不？”“长得胖，长得胖!琳琳，还不谢谢阿姨？”“谢谢阿姨!爸爸，阿姨对我可好了!”佳佳说:“这是我应该做的。”李勇问:“佳佳，我和兄弟们不在你们身边，你跟小东这一年是怎么过来的？”佳佳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眼泪哗的流了下来，哭着说:“一言难尽啊大哥。自打您走后，为生活所迫，我和小东、婆婆，起五更睡半夜，做起了小吃买卖，谁知，有一帮地痞流氓，隔三差五就来捣乱，弄得是鸡犬不宁，买卖时常做不下去。”王大妈说:“这帮臭小子丧尽天良，无恶不作。有一次，我们家小东去买面了，一个贼头鼠脑的玩意儿，嫌我们家的豆脑不好喝，连碗加豆脑一起扔进了正在炸着油条的油锅里，油星子烹到佳佳的脸上、手上，痛得佳佳嗷嗷直叫，那小子还骂咧咧的、大摇大摆的走了。”“妈您就别说了，越说越叫人难受......”王小东又继续说:“这帮人来路不明，今天这帮人来捣乱，明天又换那帮人，打走苍蝇，又来了老鼠，这一年的光景实在难熬啊!

      小六子说:“这些砸场子的人，可能有预谋，从他们想把咱赶尽杀绝来看，是否与白粉事件有关？”李勇说:“有这个可能。我们再聚首，一定把白粉事件查个水落石出。”他边说边用那双粗大的手，紧紧握住王大妈的手，十分感激地说:“我们不在的这段时间里，真是让你们一家受罪了。连自己的生计都难以维持的情况下，他（她）二人还不断的给我们往卡里打钱，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啊!”佳佳和小东异口同声地说:“这不都是应该的嘛!”

        第二天，他们一起去了邱强的远洋捕捞公司，邱强、崔强、哑巴早已恭候在门外。这帮患难兄弟见面后，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此时无声胜有声，李勇默默地伸出自己一双宽大的手，其他兄弟一个个往上摞了起来，最上边的一只是佳佳那饱经风霜的手。久久的，他们久久地紧握在了一起，相互对视着，过了好一会儿。用这种方式，传递出他们之间永远都是心心相印，友谊长存。

        人说“人心齐，泰山移!”东北的哥们义气没得说。

      性格豪放的邱强打破了沉默的僵局，只见他抽动了一下难过的鼻翼，故意幽默而又深情地说道:“老哥哥吆，我想死你了，我当是你叫美国的大饽饽馋住不肯回来了呢!”为了调节这凝滞的气氛，李勇说:“你可别说呀大兄弟，那洋人吃的奶酪，还真不如咱们的大饽饽好吃，我吃了就想吐。哥哥想问你，这一年你过得还好吗？”崔强在一旁咧着大嘴说道:“兄弟们一年未见，还是先说点高兴的事吧。伙大拿老哥哥，进屋先品尝一下我这一年的厨艺咋样。”崔强把众人带到餐厅，啊!满满的一大桌子酒菜，丰盛极了。兄弟们按次序坐好，把酒言欢，唠嗑到深夜。

        翌日，在美国养成早起习惯的李勇和小六子站在大海边，凝视着一望无际的大海，六子有点儿自卑地说:“大海啊!大海，你为什么要唾弃我们家兄弟。”李勇说:“六子呀，咱东北人从不言败。今儿个起，我和你再考察个能干的项目，一定要带领弟兄们冲出藩篱，过上幸福生活。”

请看下集《东山再起》

长篇小说连载（43）《农民兄弟》之《一落千丈》作者/徐衍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