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着女儿去医院的几天后,天明自己也终于被病魔击倒了。那天回到家,天明肋骨两侧隐隐作痛,开始的时候是刺痛,慢慢的感觉腰部整整一圈都在疼痛,对于一般的疼痛,天明还是可以忍受的,心里合计这是怎么了?晚上6点,天明明早早的就趴到了床上,老爷子还好奇的问:“今天怎么睡这么早?”“没事,爸,我今天累了,想早点睡,你不用管我。”天明说完关上房门,但是这种疼痛感没有减少,天明躺在床上浑身大汗淋漓。一直到8点,床单都被浸湿了,天明爬起来,进了卫生间,冲了一下凉。洗完澡似乎也没有多少好转,天明只能继续躺在床上忍受着疼痛。一直凌晨12点,天明实在忍受不住了,敲开了老爷子的房门,“爸,不好意思,陪我去趟医院吧,我这实在疼的受不了了。”天明说,“我今晚看你状态就不对,穿衣服去医院。”天明的父亲一边嘴里念叨着一边穿起了衣服。凌晨的医院里总是冷清的,空荡荡的的走廊里充斥着消毒水的气味,天明内心实在不愿意来这个中医院,因为天明的母亲最后在这走完就人生最后的岁月。天明被急诊值班的大夫叫上了诊床,常规检查后,值班的女大夫说:“应该问题不大,胃痉挛,我给你开一个小针,然后观察半个小时。”去注射室打了一针。天明就躺在了观察室的床上,心情多少平静了一点但是这个疼痛感依旧没有消失。过了半个小时,值班的那个女大夫,重新开了单据,做一个系统的检查。抽血,B超。等结果出来后,值班女大夫说:“今晚你回不去了,赶紧安排住院吧。”“住院?大夫有那么严重吗?”天明对着那个女大夫争辩着,“还不严重,你看看你的血常规检查,再拖有生命危险了。你的胆囊都肿成什么样了。”天明放弃了抵抗,心里合计:这怎么就住院了?老爷子交了几千元押金,然后跟着天明一起去了住院部,住院部内科的值班医生是一个看起来比天明小几岁的年轻大夫,天明心里无限悲哀,人家年龄轻轻就是大夫了,而我自己为了工作竟然上这么大火。年轻的大夫简单的跟天明交流情况,给天明安排一个双人间,绑上手环,躺在了病床上自己是下半夜1点半了,老爷子有点力不从心对天明说:“还需要我在这里陪你吗?”“不用不用,爸你回去吧,我自己可以。你回去睡觉吧。”天明对着老爷子说道,“好,那我走了啊,你可别睡着了,还扎着针。”老爷子说完回头就离开了。天明躺在病床上说不上来的滋味,又困又疼,告诫自己千万不要睡着了,因为还有几瓶药没打。天明努力使自己清醒,脑子想到了很多,早晨5点了,所有的药打完,护士给自己拔针后,天明绵软的睡着了。
住院第三天天明走在去医院的路上,马上5月了,天阴冷的似乎回到了冬天。路上的行人不禁用手捂紧了自己的衣服,脸上都是一副木讷的神情。现代的人都好像得了同一种病,这病叫压力。每个人都被生活压的喘不上气,街道上能遇到一个满脸笑容的人一定是涉世未深的年轻人在跟朋友聊着令人开心的事情或者是谈及着他的爱情。人不生病是无法体会生与死的概念,虽然天明过去的十几年经历过很多次的生死离别,到了自己身上又是格外的一种体会。第一次住院第一次做胃镜第一次不允许两天吃东西,也体会到了当初老妈躺在病床上一天被灌10多瓶药剂的心情。所谓住院真的就是被无数瓶自己不清楚的化学产品注射入身体的过程。能否康复,完全取决于自己生病前的原始体质和这些化学药剂是否能达到疗效。
那天晚上天明跟老爷子在空荡医院走廊的画面,在天明未来的人生中肯定会不断记起。有种和老爷子相依为命的感觉,对这个医院的有种特殊的记恨,因为在这间医院的某个病房里眼睁睁的看看老妈闭眼离世。天明是真的不愿意来这间医院,但是事实自己第一次住院竟然还在这。胃镜是第一次做,做之前心里有很多预设,心里就能想到一根管子从你口中直插胃部的酸爽。最重要的是天明自己也担心的胃,况且在做胃镜之前老爷子和媳妇都在身边陪着,如果检查出的结果很严重天明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们。两个做胃镜的大夫都是女的,态度和言语都比较轻柔。但是管子一伸进喉咙的瞬间,眼泪口水一股脑的控制不住流了出来。那深刻的感觉估计在人生中都会占有很大的心里阴影。做完后,嘴里有种被机油糊嘴但是又酸酸说不出来的味道占据着。大夫又递给天明一个类似三角尺包装袋一样的东西让我往里面吹气,后来才知道这是检测幽门螺旋杆菌的检测方法。心情异常忐忑不安的进房间拿了结果,算是不幸中的万幸,胃部没什么异常,之所以难受是因为胆汁流到胃里造成的不适。接下来就躺着,接受各种化学药剂进入身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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