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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五给二姐去拜年,姐夫给我们上了粉蒸肉、夹沙肉、甜饭、四喜丸子、烩三鲜等。
看见姐夫做的四喜丸子,我就想起了结婚的第一年回娘家,爸爸给我做的四喜丸子。
那年我怀着孩子,在婆婆家过年就非常想吃四喜丸子,可婆婆家没有人会做。正月初三回娘家,进门给父母拜完年,我就给爸爸说想吃他做的四喜丸子。
爸爸高兴地说:“我三丫头想吃,爸爸做就是了。”
妈妈在旁边笑着说:“看来还是没有长大。”
早上吃完臊子面,爸爸就让母亲取两个馒头搓成馍花,再准备一节莲藕,两个鸡蛋。
爸爸在案板上将五花肉切成肉末,莲藕切小丁,生姜切末,妈妈特意给爸爸说不要剥葱。
爸爸笑呵呵地说:“咱闺女不吃葱,我没有忘。”
爸爸给放肉沫、莲藕的大老碗里加入姜末、盐、白胡椒粉、蚝油、鸡蛋,沿着一个方向搅拌上劲,爸爸还托起馅料不断摔打,说是要增加黏性;又在馅料中分几次加入花椒水,继续摔打,直至馅料和水充分混合。
爸爸又将一勺玉米淀粉用少许水化开,加入馅料中继续摔打,全部吸收后,爸爸说这样做成的丸子抱团不散。
爸爸将馅料均匀分成四份,团圆,这时妈妈烧的水也开了,爸爸就将丸子下锅,让母亲继续小火炖三十分钟,使之充分定型。
这时,爸爸在蜂窝煤炉子上架起油锅,放入姜、八角炒香,加入生抽、蚝油、料酒和少许丸子原汤;将炖好的丸子放入碗中,浇上汤汁,然后放入蒸锅,开始蒸。
妈妈烧火,爸爸准备中午的饭菜,二姐和二嫂给爸爸做下手,我在旁边与他们说话。
两个小时后,爸爸将蒸制好的丸子汤汁过滤后烧开,加入水淀粉勾芡,烧至浓稠,才关火,加入老抽调色,加油增香提亮;然后将焯水的油菜摆在盘子周围,中间放入四个丸子,淋上汤汁,让二嫂端上桌子,四喜丸子就放在我的桌前。
四喜丸子哈哈,我可不敢独食,先让伯伯吃,然后转到我跟前时,才美美的吃上一口。
爸爸做的四喜丸子,口感软糯,肉润红亮,肥而不腻,嫩而不柴,吃起来相当过瘾!
爸爸对我们说:四喜丸子中四喜指人的福、禄、寿、禧,丸子代表团团圆圆,名字符合喜庆吉祥的气氛。
四喜丸子圆润、饱满、肥而不腻、有嚼头,轻轻一咬,口齿留香,具有平和健康养生的特点,被赋予“美好食意”,可谓是“腹有乾坤”。
不需细嚼,细碎的丸子被皓齿撕开,丸子里的肉粒有时会“调皮”一样在牙齿间“跳动”,但丝毫不会掩盖其他的配料冲击舌头,爸爸做的四喜丸子,一会儿就“杯盘狼藉”,扫食一空,砸吧砸吧嘴,舌头还停留在四喜丸子的过往味道,我希冀下一次的“饕餮大餐”。
父亲给我们讲,相传四喜丸子和唐代张九龄有关。张九龄让厨师烹制一道吉祥的菜肴,以示庆贺。菜端上来一看,是四个炸透并浇以汤汁的大肉丸子。张九龄询问菜的含义,聪明的厨师答道:此菜为“四圆”。一喜,老爷金榜题名。二喜,成家完婚。三喜,做了乘龙快婿。四喜,阖家团圆。张九龄听了之后大喜,连连称赞,便说:“四圆”不如“四喜”响亮好听,干脆叫它“四喜丸”吧!
四喜丸子也很“讨喜”,不仅出现在传统婚宴、寿宴、年夜饭,加入了平民百姓的“菜篮子”,还入校园,勾起很多人的回忆乃至被人借来形容人。
作家刘震云在《我们民族最缺的就是笨人》里就回忆起他的母校食堂菜有“四个阶级”,最高一级就是回锅肉、鱼香肉丝和四喜丸子。
浙江大学人类学研究所所长庄孔韶教授在《燕都乡土闻见录》里同样提到了“四喜丸子”,“台北的李先生和我素不相识,他请我吃饭完全是因为我们同是北方人。四喜丸子和栗子烧鸡外,不知他是从哪儿搞到的小米红枣”。
钱钟书先生的《围城》里人物苏小姐就嫁给了臃肿的“四喜丸子”曹元朗。“四喜丸子”的人物描述,一下就抓住了曹元朗的“圆润”形象。
四喜丸子的流行开来,有人认为是其美好的寓意,尤其是早期四喜丸子多见于喜事上,但现在已经成为老少皆宜的美味却是其独特的营养价值和口感,而类似形容人物的外貌的“四喜丸子”出现,说明四喜丸子能够脱离其美好寓意,以形以味来被人记住。
满口留嫩香,味美汤浓颜金黄;一盘藏四喜,再来四喜又何妨?
过年了,我想念父母,今生今世再无缘吃到爸爸做的四喜丸子了!
爸爸,女儿想您了!想念您给我们做的所有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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