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不好的时候找到了《人间失格》的电子版安装在kindle里,看了不到百分之三十就发了一条朋友圈:“当你觉得你被世界抛弃的时候,看《人间失格》比看任何心灵鸡汤都有用,信不信由你”。半个小时后我把它给删除了,因为我觉得这本书不应该担负任何的作用,哪怕致人以重生亦或是死亡。
我们可以为叶藏的悲观一生找任何的原因,我常常想现代的心理学或伪心理学真是强大,他可以依照每个人的“心灵身材”做出相应的外套并死死的套上,然后我们可以肆无忌惮的在外套上贴上所有写满分析结果的贴纸。没有人会问问被套住的人的感受,他的眼泪或大笑,都是分析导出的结果表现而已。
而叶臧不知道这个可悲的现实吗?他知道,于是他努力讨好所有人,以使得被别人贴上的标签是可爱的,是招人喜欢的,是毫无贬义的。于是,当一个同学看到他滑稽的表演后,在他耳边说了一句“你是故意的,故意的”的时候,他开始浑身颤抖进而更加谄媚。
与其说太宰治的一生是扭曲的,不如说他是甘愿选择与生命存在的形态保持一定的距离,如果他热忱的投入到人类社会所有所谓“有意义”的事情中,那么他拥有无比优越的条件:帅气的外表、显赫的家事、衣食无忧的物质条件以及令人羡慕的文学才华。可他放弃了生而为人貌似应该确定肯定的“有意义的事情”,“我不相信神爱世人,只相信神的惩罚。所谓信仰,不过是为了接受神灵的鞭笞而在审判台前低头。我相信地狱的存在,却绝不相信有天堂。”
为太宰治哭一次吧,暂时不要理会那些分析的结果,因为人与人之间彼此的了解心事,往往和理性无关。
【阅读笔记】
“人因为不吃饭就会饿死,所以才不得不干活,才不得不吃饭”——在我看来,没有比这句话更晦涩难懂,更带有威吓性的言辞了。
反正我是弄不明白的。别人苦恼的性质和程度,都是我捉摸不透的谜。实用性的苦恼,仅仅依靠吃饭就一笔勾销的苦恼,或许这才是最为强烈的痛苦,是惨烈的足以使我所列举的十大灾难显得无足轻重的阿鼻地狱。
我与别人无从交谈,该说什么,该怎么说,我都不知道。
从此,我想到了一个招数,那就是扮演滑稽的角色来逗笑。
这是我对人类最后的求爱。尽管我对人类满腹恐惧,但却怎么也没法对人类死心。并且,我依靠逗笑这一根细线保持了于人类的一丝联系。
我对受人尊重这一状态进行了如下定义:近于完美无缺的蒙骗别人,尔后又被某个全智全能之人识破真相,最终原形毕露,被迫当众出丑,以致于比死亡更难堪更困窘。
对人感到过分恐惧的人,反倒更加迫切的希望用自己的眼睛去看更可怕的妖怪;越是容易对事物感到胆怯的神经质的人,就越是渴望暴风雨降临的更加猛烈……
我开始隐隐约约明白了世间的真相,它就是个人与个人之间的争斗,而且是即时即地的斗争。人需要在那种争斗中当地取胜。人是绝不可能服从他人的。即使是当奴隶,也会以奴隶的方式进行卑屈的反击。所以,人除了当场一决胜负之外,不可能有别的生存方式。虽然人们提倡大义名分,但努力的目标毕竟是属于个人的。超越了个人之后依旧还是个人。世间的不可思议其实也就是个人的不可思议。所谓的汪洋大盗,其实并不是世间,而是个人。想到这儿,我多少从对所谓的世间这一汪洋大海的幻影所感到的恐惧中解放了出来。不再像以前那样漫无止境的劳心费神了。即是说,为了适应眼前的需要,我多少学会了一些厚颜无耻。
相互轻蔑却又彼此来往,并一起自我作践——倘若这就是世上所谓“朋友”的真面目,那我和掘木的关系无意正好属于“朋友”的范畴。
在这世上不乏不幸之人,不,尽是些不幸之人。即使这么说也绝非过激之辞。但是,他们的不幸却可以堂而皇之地向世间发出抗议,并且,“世间”可很容易理解和同情他们的抗议。可是,我的不幸却全部缘于自己的罪恶,所以不可能向任何人进行抗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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