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得更紧了,远处传来了几处咔擦的响声,还有一闪而逝的白光,雷雨交加,夜色阴沉,大风呼呼地刮着,好几颗柳树被拦腰折断,树干横放在路中央,像倒下士兵的尸体,雨点在地面打开了喷泉……
这时,一阵踢踏声打破了夜的沉静,一群身着红衣,头戴斗笠的蒙面人骑着马来了,他们一手握着缰绳,一手紧扣宝剑,俩腿使劲夹打着马,马蹄落处,泥水四溅,带头的喊“快点,后面快跟上,”……“驾……”很快夜色中充斥着一股马尿味,这味道正朝一个方向飘去……
石破天也许早就料到了有这么一天,他在走廊里一会抬头看天,一会看着远方,目光所及皆灰茫,这使得他更加担忧。
“去,把管家叫过来,”石破天走到家丁面前,
而后望着天空,远处白光闪闪,像把刀,好像分分钟就能架到他脖子上,他感到脖颈一凉……
“老爷,您找我,”管家说,
“来了,”石破天看了一下管家又转过头看天,
“老爷……,”管家怯怯地,支支吾吾了半天,
“我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天,没想到会这么快,”石破天没有回头,像对着天自言自语,
“老爷,要不你带小少爷先走吧,我来挡住他们,”管家凑进石破天,也看了一眼天,就像看见了自己的生命,
“不必,你只管带小少爷走就行了,其他的事我自会处理,”
“老爷,这……”
“就这么决定了,你跟我来,”
石破天在前面开路,管家跟在后面,虽然是雨天,但忽闪忽闪的白光还是能把每一个人的形容照的清晰,石破天走进了书房,管家没有跟进去,站在门口,书房一般外人不让进,即使是夫人进去,石破天也会毫不留情的赶她出来,小少爷有几次误闯了进去,结果被石破天狠狠地教训了一顿,
“管家,进来吧,”石破天站在一张画像面前,拿着香,作揖,
“老爷,这……”管家停在门口,向里眺望,
“进来吧,”
“是,”
管家走了进去,看了一眼墙上的画像,又疑惑地看着石破天,
“画像上的是我师父,”石破天把香插进炉台,看着画像说,
管家走到画像对面,点了香,行了礼。
原来画像上的人就是欧阳逸,石门派创始人陆风的大弟子,在他们那个时代,陆风绝对是武林中最厉害的人,他联合其他各路教派灭了魔教,请当时最有名的铸剑师打造了如风剑,并用魔教七十二护法的血淬剑,悟出了如风剑法及其心法,知天命后,退出江湖,潜心修道,在石门山创建了石门派,弟子中不乏佼佼者,其中以大弟子欧阳逸和二弟子上官震雄最甚,二弟子上官震雄最先离开石门山,他的出现,曾在江湖上掀起了一场腥风血雨,而现如今上官世家在武林中也独占一席,人人景仰。陆风临终前,把如风剑及其心法秘诀交给了欧阳逸,并嘱咐他不要步入江湖,最好能够归隐,欧阳逸听了师父的话,自陆风去世后,石门派也跟就解散了,欧阳逸也不知去向。但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上官震雄得知是欧阳逸拿走了如风剑及心法,便心生怨恨,于是在江湖上散布欧阳逸杀了陆风,并夺了如风剑的消息,而此时,谁也不知道欧阳逸的去向,上官震雄就派人四处打听,还好,功夫不负有心人,上官震雄还是在一个小渔村找到了欧阳逸,并将欧阳逸杀死,然而,他把欧阳逸家翻了个底朝天,还是没有找到如风剑,只能扫兴而还。
不过,前些年,江湖上谣传欧阳逸收了个徒弟,可能是徒弟拿走了如风剑,上官震雄又开始搜寻……
……
石破天在画像上一按,画后面就打开了一扇门,石破天领着管家走了进去,过道里每个几步就有一盏烛灯,人快走到跟前时就亮起来了,穿过过道,一道石门自动打开了,里面黄光一闪,所有的灯盏都亮了,石破风径直走到供台边,台上积了很厚的尘土,正中央两根凸起的支架上放着一把宝剑,剑后面是一个铁盒,在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石破天拿起宝剑,使劲一拔,剑就出鞘了,寒光一闪,让人不能直视,他又使劲一插,剑又回到鞘里了,密室也更暗了……
石破天拿着剑及铁盒交给了管家,
“老爷,这……”管家微弓着腰,双手托着剑及铁盒,一脸茫然地看着石破天,
“待会你带上小少爷从后面走,找个小地方隐姓埋名,至于剑及心法就当是个纪念物吧,”石破天背对着管家,摸了一把供台,又拿起手,对着手指吹了一口气,尘埃就散了,
“我不走,我要和老爷共存亡,小少爷我找个可靠一点的小人去,”管家扑腾跪在地上,
“你也不是不知道,在这里,我就能信你了,”石破天扶起管家,整了一下管家的衣服,
“老爷,”管家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给小少爷取名石隐,就是希望他能做个普普通通的人,安安静静的过一生,”
“老爷,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你照我说的做就行,”
“是,”
“赶紧走吧,”
“是”
管家就退了出来,石破天还站在原地,管家出来后,就去了小少爷的房间,石隐还睡得着着的,毕竟他才是一个一岁的孩子,管家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就抱起石隐出后门下山了,
“啊……杀……杀……啊……”上官止(上官震雄的儿子)已经杀进来了,几百红衣人身上看不出血色,只是凝重了,雨下的更大了,一个一个身体倒下,地上流着红色的雨水,湍急地朝门口涌去了。
红衣人的宝剑上不断有血水落下,砸在地面上,涌起了喷泉,宝剑交错乱舞着,像一道道闪电,对面的人也像被雷击了一样,蔫蔫地倒下了……
不一会,地上弃着横七杂八的尸体,像打翻翻的枣一样,在雨水的清洗下,膨胀了起来,
上官止走进一间屋子,见有一条暗道,就带人冲进去,他让几个红衣人走在前面,走到中央时,突然,后面的石门关上了,灯盏全灭了,暗道里一片漆黑,
“怎么回事,”上官止警觉又生怯地看注视着周围,然而不断向他靠近的红衣人,空气也变得凝重了,所有都粗喘着气,
“啊……”一个红衣人喊到,继而倒下了,
“啊……”又一个红人人倒下了,
“怎么回事……”上官止怯怯地注视着周围,
不断有红衣人发出“啊”的叫声,不断有红衣人倒下,
“都向我靠近,掩护我,赶紧,”上官止大喊,
所有的红衣人都拥在上官止旁边,不断有人倒下……倒下……
突然,灯亮了,暗道一片明亮,上官止站了起来,暗道了堆满了红衣人的尸体,几百号人只剩下二十几人,
上官止带着剩下的红衣人向暗道更深处走去了……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