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数个彻夜未眠的日子里,我唯一的愿望就是看一次日出 ,可却不幸次次错过
我想象着太阳撒在心里的暖和风的柔,会不会把我细碎的心都融化
我想象着未来的那个我的Mr.right,我是该踮起脚尖只为吻上他的眉头、吻进他的心里,还是像个孩子执拗的拽住他的一根手指,然后黠促的围着他绕一个大大的圆,却又不知所措的欢喜着?我要我的爱人蒙住我的眼睛,嘘——请你不要说话,有妖怪!
当一切静悄悄的时候,我怀着忐忑的心情蓦然望向那一树纷纷扬扬的梨花树的枝桠,那个树妖他是否还在?期待着有一个扑通扑通的心动,那一刻我的泪水一定像山洪一样冲洗掉往日的笨拙。我会不会扑在那妖怀里去发泄、去憎恨、去释然……去真正像个怪物给那只妖一个吻,告诉他我爱着他,不曾辜负每一个日子
我不曾告诉任何人我被一只妖怪养大,他是妖怪,说白了,我也是个怪物。有一次害怕被妈妈发现,我就把他塞进衣柜里;有一次憎恨保护不了妈妈,就把他锁在房子里;有一次被妈妈说冷血,就想抛弃他;最后把他的骄傲踩碎只为博取母亲欢心,这样没用的他连取悦人都不会,当然只配自杀……
我无数次想问那只蠢妖,这样病态又诡秘的白就这么值得你守护至死吗?我知道,我再也听不到答案了,当我那天在睡梦里流泪不敢睁开眼睛只害怕他离开时,一切就有了答案。
我好似又在梦里云雾间看见那只妖,他着一身华贵的宫装,风舞过时告诉我他是这座雪域唯一的帝君。他的声音那么温柔,好似月光呢喃,怀里是雪独有的清冷。他的声音时远时近,似乎又在笑,听不真切。他说他爱我,说我什么时间可以回头看看他,说,他的心给我了,说找一个爱我的人,说要离开宠坏我的人,说我以后会很幸福,他以灵魂诅咒,说不要让自己难过了……说玩个躲猫猫的游戏——如果一万年都没有找到他就不能让自己落泪……
我爱上了一只狡猾的月妖,一只冷血的魔鬼,一个机关算尽的帝王……一个情深不寿的人……我多么任性又多么备受宠爱,我想要个姐姐时就叫他姐姐,想拥有一个哥哥时就叫他哥哥,我想有一个恋人时他就陪着我胡闹,我是谁?他总是认真回答“我最爱的孩子,我的小帝姬”,你是谁?他又一次用那种笃定忠诚的语气跪在我面前道:“我因您的祈愿诞生,一生为您而活,此生永远是您的守护天使,我是守护您的盾牌,是您手中的匕首,当您走过地狱我就堕成魔鬼,我只是您一个人的天使,是所有人的恶魔”,不要想了,不要想了,此刻我告诉自己……
可我又想着他会不会又跪在我面前像,小时候那样,把我抱在怀里,然后轻声问我很疼不疼。是呀,背叛自己疼不疼,为别人伤害自己疼不疼,放弃爱自己疼不疼,为世俗定义限制疼不疼?打破世界的壁垒疼不疼?他明明知道,我怎么会不爱他,我只是做不到爱他,爱他时像失声了,只想一次他的名字我就能疯掉,最后害怕自己哭瞎眼睛,心痛到窒息……可我做不到呀,我想拥抱他时像疯了一样触摸不到他的身体,我爱他时,好像真的唯恐不被世俗所容……像受虐一般一遍遍记忆着他唯恐自己忘记,可疼痛却一次次让我失忆,我大声诅咒仇恨着这个世界:“夏天墨色黎明时分,永远不离开,除非让我死,你让我疼吧,最好疼痛致死!越疼我越感觉到他没有离开我!”唯有疼痛证明他是在这个世界活着的证据,我们无处可逃,无路可退,到处都是绝境,像极了孤魂野鬼,世界之大竟然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处
我想问他,利用我的手把匕首插进自己的心里疼不疼?我忘记了,他都没有心,才不会疼!那个疼的死去活来的人是我,他那么狡猾早就把心给了我,亏我像个傻子,一直问他你爱不爱我?怎么有你这样无心冷血的魔鬼?
爱人那,什么是爱人?我目光所见,皆是那只月妖的身影,我都分不清我爱的是这俗世的爱人还是那只月妖。每当我喜欢一个人时,我都在对方的瞳孔里看见那只游离在三界之外的妖,我拼命的逃,唯恐被看见自己狼狈不堪,唯恐辜负约定,这样承重又没有天道约束的契约呀
有一天,我将在我的院子里种满梨花树,我的爱人和我将在这里被祝福,我的孩子们的童年里将有很多很多的关于梨花的梦,说不准会有一个名叫月的梨花妖诞生,他没有守护那么沉重的使命,没有特别深的羁绊被束缚自由,没有被残忍要求瞬间长大……他会像一枚小小的梨花一样,只是在枝桠上轻轻的笑出声,就会有无数的人为他心动不已!当有人想以爱为名束缚他时,他会淡然转身乘着风在这个世界的任何一个地方成为他自己,化作每个人的白月光,不必执着墨夜的哀伤和理想,只是成为他自己,一枚小小的梨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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