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间做练习题时正昏昏欲睡,碰到一篇刘半农的演讲词《留别北大学生的演说》。这是1919年12月17日他受时任校长蔡元培邀请,在北京大学第二十二周年校庆时的演讲。之后不久他就前往欧洲。
看到这个名字,忽然就记起了两句诗“天上飘着些微云,地上吹着些微风,教我如何不想她?”不知道是在哪里看过,隐隐觉得应该是他写的,百度一下果然是这样。遂摘录如下:
刘半农(1891.5.29~1934.7.14),原名刘复,江苏汀阴人。出生于知识分子家庭,1911年曾参加辛亥革命,1912年后在上海以向鸳鸯蝴蝶派报刊投稿为生。1917年到北京大学任法科预科教授,并参与《新青年》杂志的编辑工作,积极投身文学革命,反对文言文,提倡白话文。1920年到英国伦敦大学的大学院学习实验语音学,1921年夏转入法国巴黎大学学习。1925年获得法国国家文学博士学位,所著《汉语字声实验录》,荣获法国康士坦丁.伏尔内语言学专奖。1925年秋回国,任北京大学国文系教授,讲授语音学。1926年出版了诗集《扬鞭集》和《瓦釜集》。1934年在北京病逝。病逝后,鲁迅曾在《青年界》上发表《忆刘半农君》一文表示悼念。
刘半农早年积极投身五四运动,并一度参加《新青年》编辑工作,1920年赴英国伦敦大学留学并致力于语言学研究,此时诗人远离祖国,思念亲人,于是挥笔写下了这首感情深沉的诗。诗名开始时叫做《情歌》,后来改为《教我如何不想她》。五四以前,汉字中的“他”本无男女之分,刘半农在《教我如何不想她》中首创了“她”取代女性,并得到社会的广泛认可。1926年赵元任将此诗谱曲,并广为流传。
教我如何不想她
天上飄著些微雲,
地上吹著些微風。
啊!
微风吹动了我头发,
教我如何不想她?
月光恋爱著海洋,
海洋恋爱著月光。
啊!
这般蜜也似的银夜,
教我如何不想她?
水面落花慢慢流。
水底鱼儿慢慢游。
啊!
燕子你说些什麼话?
教我如何不想她?
枯树在冷风裏摇,
野火在暮色中烧。
啊!
西天还有些儿残霞,
教我如何不想她?
—— 一九二0年八月六日,伦敦
搜集完资料,忽然想起这几句诗应该是我在小学或初中的音乐书上见过,当时可能是觉得句子美丽就记住了吧,不过歌儿我可从没听过。酷我音乐里试听了一下,这是一首特别舒缓的歌,廖昌永老师的演唱非常抒情,但在音乐盲的我看来,这首歌演唱难度很大,所以老师当时没教吧。不过音乐书里简单易学的歌儿我们还是学了不少,比如:《太阳出来喜洋洋》《凤阳花鼓》《晚霞中的红蜻蜓》《小小少年》《长江之歌》等。那时候的我们并不知道,老师教的这些歌儿不少可是大有来头的。有些是各地的民歌,有改编自日本民谣《红蜻蜓》的,有1970年德国影片《英俊少年》的插曲,还有的是曾经万人空巷的大型纪录片《话说长江》的主题曲……
那时我还和老师学画了五线谱,那扭来扭去的高音谱号、低音谱号,那小蝌蚪般的音符,可真是难死我了!从音乐课本上,我认识了各种各样的乐器,曾经它们对我来说那么遥远,可后来当我在师范学校第一次见到实物时,又觉得那样熟悉和亲切!现在我还记得如何用手来打节拍,二拍子就是划对号,三拍子划三角,四拍子左一下右一下像跳舞一样……去年女儿学古筝时,我还动用三十多年前的老本客串起了老师!如果说今天我对音乐还算一知半解的话,那和小学时候的音乐启蒙是分不开的。
近三十年过去了,我也成了一名老师,可是我的孩子、我的学生们,却几乎没有在学校接受过正规的音乐基础教育。初中即将毕业的孩子,除了一些无师自通、鱼龙混杂的流行歌曲,几乎没学过几首歌,更不要说懂点基本的音乐知识,欣赏或学唱经典音乐作品了。和他们相比,我真算是幸运多了!
写到这里,突然想起来说以后的中考要有艺术素养(音乐美术)测试,又不禁害怕起来!如今从小学开始竞争已趋白热化,由此产生的大量作业和套题训练,几乎挤占了孩子们所有的课余时间,他们还要挤时间去上各类培训班学才艺。为了考试为了分数,体音美等统统靠边站,如今已不是我们当年硬件设施不足或师资力量不具备的问题了,是要为考试科目让路,不少时间直接分配或开辟给考试科目,小升初就是孩子们人生要跨越的第一道坎。虽说一再强调不许排名,但老师、家长、孩子们可都是压力山大啊!
中考更是紧随其后的又一道鸿沟,除了需要笔试的语数英理化政史地生九门课,还有体育测试占了50分!每一分都决定着你未来的学业和人生走向,谁又敢掉以轻心?时间紧迫哪有功夫白话,所以大家都选择了跳过过程直接或记或背,学习过程中探索的那一点快乐也被砍掉了!还有那初中学业水平测试涉及的理化生技能考试、信息技术测试,好在这些是由学校自行组织测试,暂时来看还不会有多大压力!这不久又要加进来的艺术素养测试,唉!考考考!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早上语文课,学习了著名华裔物理学家丁肇中先生的一篇演讲词《应有格物致知精神》。1990年5月,《瞭望》周刊等单位组织“情系中华”征文活动,丁肇中先生的文章《怀念》被授予特别荣誉奖。1991年10月18日,征文活动颁奖大会在北京人民大会堂召开,丁肇中受邀在会上发表了这篇演讲。他在文中深切怀念了自己的父亲,借此表达了对祖国和故土的思念。
我在课堂上为孩子们朗读了他的这篇文章,其中有些地方深有感触。丁肇中在文中说,因为在战争年代,他没有受过正规教育,父亲送他去天主教学校上学后,他的学习遇到了很大的困难。他说:“非常值得感激的是,我的父母从来不管束我,而总是激励我的兴趣。他们不像许多中国父母那样强求自己的子女在学校中得到好分数。”“我非常留恋和我父亲在山东度过的那一年的生活。父亲常常带我去看京剧和看电影,却从来不强迫我念书。”
读到此处,我不由想到了自己,想到了如今的家长们、老师们,我们能这样吗?丁肇中先生是1936年生人,如果他晚生七十年,他的状况能适应今天的学校生活吗?学习上遇到很大困难的他又该如何在校园自处?他的父亲又会怎么做呢?这对于他、对于世界而言,是幸还是不幸呢?也许,看京剧不会有了,看电影也不会有了,他和他的父亲首先应该考虑的是他能不能考上高中继续学业!或许,结果是又多了一个学渣,也有可能多一个后来逆袭的学霸也未可知。至于能否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奖,这,我就真的不知道了……
“天上飄著些微雲,地上吹著些微風。啊! 微风吹动了我头发,教我如何不想她?”还是接着来听这首歌吧,一个世纪前刘半农、赵元任的创作,穿越时空今天听来还是那么让人陶醉……
后记:
今天下午,做题时有感而发写下了一篇短文。下班路上还不禁为此心情大好,结果后来点开简书时它提示我文章有更新,我犹豫了一下,下午写完后我确实改过几次,但都随即发布更新了呀?也许是没点上?我没有多想就同意了。可接着我就发现新更的文章字数严重不对!急忙点开才发现,一个下午的辛苦都付诸东流,因为刚才的那一下更新,都没有了!我真是懊恼不已,唉!想起上回也有类似的经历,可这回更惨,根本都没有地方找!唉!又一次对简书产生了质疑,要不要把以前的内容都备份到电脑上呢?
此刻,我正阴沉沉地在重敲下午的字,好生气却又无处发作,只能“啊呀呀呀……”学唱京剧啦!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