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用存在主义去讨论1900,未必需要用一个概念式词语去定义一个天才的选择。
他放弃了登上陆地,也就是放弃了成名和真爱。很多人认为1900是懦弱的,更重要的是因为他放弃了真爱。
我们姑且相信这是真爱。可即使是真爱,爱情就一定是一个人的必需品吗?谁说爱情就一定比一株路边的南天竹,或者一只亲手养大的流浪猫更重要?更何况这艘弗吉尼亚号养育了1900,这艘船上的钢琴承载了1900所有的言说。
1900是一个会说“去他妈规则”的人,这是崇尚自由的勇气;是一个能够击退爵士之王的人,这是面对挑战的勇气。这样的人懦弱吗?我们说他懦弱,是因为我们用俗世的标准去衡量一个具有独特内心世界的天才。他选择了船,选择了钢琴,其实是选择了自由。虽然囿于一船,止于八十八个琴键,心却可在琴键之外。
每个所看重的并不同。“陆地对我来说是一艘太大的船,一个太漂亮的女人,一段太长的旅行,一瓶太刺鼻的香水,一种我不会创作的音乐。”香水,女人,名利,对1900来说都不是最重要的。他明白在陆地繁华中找不到真正想要,选择太多,也就无从选择。有所放弃和面对自己是一种更大的勇气。
1900脱下陆地绅士人人都戴的礼帽,潇洒一挥,帽子落入湛蓝的大海,转身,回船。
天才的选择,永远在凡人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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