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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宁波途经杭州湾跨海大桥

去宁波途经杭州湾跨海大桥

作者: Hua度 | 来源:发表于2023-11-09 17:30 被阅读0次

    郑重声明:此文系原创首发,文责自负。

    2021年10月初,我和友人一起,驱车前往宁波。

    在之前我的记忆中,关于宁波的最初印象来源于地膜。邵寨塬上种植玉米的历史由来已久,但以前都是“平种”,也就是平整土地后,挖个小坑,点下种子,等待发芽。后来,用地膜种玉米这种新颖的方式传到了邵寨塬上。地膜具有保湿增温,蓄水保墒,反射阳光等作用,最重要的好处就是缩短植物发育时间,提升农作物产量。

    邵寨塬上所有地膜的产地全部来自于同一个地方,那就宁波。

    宁波,这可真是个好名字,一下子使我想起了明朝抗倭名将戚继光的诗句——“封侯非我意,但愿海波平。”这一看就是出自武将的手笔,而非文人的幻想。

    文人的诗句往往辞藻华丽,意气奋发,想象丰富,抱有幻想,如贾岛的《剑客》——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今日把示君,谁有不平事?李贺的《南园十三首·其五》——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

    文人大多没有见识过战事的惊心动魄,没有经历过战争的凶残酷烈,因此文风往往洒脱而浪漫。唐代见识过战事经历过战争的文人写出来的诗句不是细节突出,感情真挚,如岑参的《走马川行奉送封大夫出师西征》里写的“将军金甲夜不脱,半夜军行戈相拨,风头如刀面如割。马毛带雪汗气蒸,五花连钱旋作冰,幕中草檄砚水凝”,就是有着自己独特的感悟和思索,如动画电影《长安三万里》里的男主人公高适的《燕歌行》里写的“山川萧条极边土,胡骑凭陵杂风雨。战士军前半死生,美人帐下犹歌舞。大漠穷秋塞草腓,孤城落日斗兵稀。”

    俗话说得好,“宁当太平犬,莫作离乱人”,与其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挣一份前程,不如安稳地过“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寻常日子。古人也说“醉卧沙场君莫笑,古人征战几人回”,因为“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所以我们才能深深理解作为民族英雄的戚继光写下这首《韬钤深处》时的心境,可以不在乎个人功业,只祈求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我们一行三人,从上海出发,驾驶车辆,上了高速,要到宁波去。

    我还记得2009年4月份的上海郊区,当时我们是从青浦区的青浦新城出发,打车到长宁区的长寿路站。车窗外的道旁树不住地往后退去,最美的风景线反而是隔离带,栽种有或黄或红或紫或蓝的花朵,全都舒展开了脸盘灿烂地放声大笑,在微微春风里轻轻摇晃,像是双手叠放腹部附身弯腰低头以示感谢。

    10月份的上海郊区不敢说繁花似锦,但也偶尔还能看到花朵的身影,配着永远一身绿装的树木,很是应景。高大的阔叶乔木叶子早已发黄,有的叶落归根,有的仍在枝头炫耀,在秋风中哗啦哗啦直响,展示着属于它们的最后的荣光。

    很快出了松江区,进入嘉善地界。这里的人家房屋全是白墙黛瓦,“屋舍俨然”,田地平整,“阡陌交通”。栽种的农作物就是水稻了,此刻金黄一片,有的地方已经收割完毕,露出褐色的土壤。

    车速很快,经过平湖市时看到前面有辆劳斯劳斯,双R的标记在汽车洪流当中很是惊艳。我们有心跟上去,瞅瞅何人坐于其内。无奈别人车速更快,减震极好,看不到一丁点儿颠簸,只几个左右摇摆,像足球比赛中过人般迅速超车,一溜烟去了,如淡蓝色的尾气,刹那间消失于我们眼前的空气中。

    友人发问:“怎么一旦和你出门就能看见豪车啊?”我苦笑着回答:“我也很无奈啊,大概是催促我们尽快发财吧。”

    到了旅途当中第一个服务区,停下车透透气,歇歇脚,看看天,抽支烟,喝口水,顺带方便一下。出发的时候他们又临时开起我的玩笑,故意先跑,找到停车位,拉开车门连忙钻进去发动车子,看着我在后面奔跑。两条腿哪里赶得上四只轮子,只好停下来捎上我。于是友人又问:“我们不停车你怎么办啊,服务区能打到车吗?”这次我连回答的心思都没有了,因为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坐下好久都不能平复呼吸。

    车辆沿着沈海高速前进,在海盐县与乍浦镇之间开上了长达35公里的杭州湾跨海大桥。这也是我人生中第一次看到大海。

    2018年我第一眼看见淀山湖时,就被它的辽阔惊讶地说不出话来。对面的楼群模模糊糊,只能隐约看出个大概,远在数里之外。

    没看见过大海,根本无法想象大海的宽广。

    先是长满野草的大片的空闲的土地,紧接着是一望无际的滩涂。此时正是退潮时分,因为我看到有人正在滩涂上面行走,不知道是在赶海还是在做什么,不仔细根本分辨不出来,因为人比蚂蚁还要渺小,真的可以说是沧海一粟。

    桥面渐行渐高,也就看到了海面。这里的海面并不是蔚蓝色,也不是深蓝色,而是蒙蒙的一片灰色,有点像阴天或者将要下雨时的铅灰色。海水泛着手掌大小的波涛,此起彼伏,永不停歇。海面像是活着的生物,那些手掌大小的波涛肩并着肩,手拉着手,笑脸挨着笑脸,一直延伸向远方。

    阳光破开云层讪讪地吝啬地洒落在海面,于是某些区域里手掌大小的波涛被染成金黄,像是跳跃着的鳞片,闪着片片金光。

    以手扶额,极目远眺,大海与天空的相接之处,上蓝下灰,泾渭分明。不知道是小船,还是养殖海产的浮子,在极远处飘荡,仿佛幽灵,下一刻就会随波而逝。

    此情此景,我禁不住想要做打油诗一首,刚起了个头,就吟咏了出来,“大海啊你全是水”,立马被友人打断,“得了吧,这不废话嘛,就跟你上次写的‘动物园里看动物’一样,你还不如说‘脑袋里面全是屎’来得直接呢。”是啊,去动物园不看动物那要看什么呢;大海里除了水,还能是什么呢?我不禁莞尔,也就消弭了即兴赋诗的打算。

    长达35公里的杭州湾跨海大桥如何知晓走了多少距离呢?除了看车载地图,再还有一个简单的方法,看隔离带的颜色就知道了,依次是酱红、天蓝、葱绿、米黄、橘橙,每个颜色大概是7公里。

    从宁波那边过来,最右侧的匝道通向一个风景区,名叫“海天一洲”,是个人工修筑的海上观景平台,外形有点像展翅翱翔的海鸟,有着尖尖长长的双翼。中央平台有五六层楼高,看样子可以住宿,餐饮,购物,娱乐。旁边还有一座观光塔,高达百米以上。站在上面可以遍览大桥海上巨龙般的磅礴气势,杭州湾千年以来的雄伟壮阔。

    再长的大桥也抵挡不住人们匆匆的步履、内心放飞的梦想,我们再次看到陆地,但是这边的滩涂上除了建造有银白色屋顶的工厂,再就是安装了许多风力发电机。高耸的塔筒直冲云霄,巨大的叶片不住转动,无不彰显着祖国对于新能源、可再生能源、清洁能源的重视,开发以及利用。

    渐渐地看到了村庄、房屋、河流、芦苇荡、稻田,也看到了蓝天、白云、寺庙金色的塔尖、连绵不绝的青山以及青山中升起的青烟。

    山是哪座呢?要知此地已属浙江地界,难道是鼎鼎有名的会稽山?我想到了语文课文《勾践灭吴》中越王被吴王围困于会稽山,大夫文种建议勾践向夫差求和的故事。我又想到了语文课文《兰亭集序》中时任会稽内史的王羲之与谢安、孙绰等四十一位友人在会稽山阴的兰亭举行风雅集会的故事。

    在旅途中我不能自已,胡乱邹了一首小玩意儿,算是总结,给这趟车程划下一个圆满的句号。

    《浪淘沙·过杭州湾跨海大桥有感》

    高天断鸿雁,滩涂风电,片片金鳞跃海面。水天一色逝白帆,眼看不见。

    秋风熟稻田,是会稽山?卧薪尝胆有勾践。兰亭雅集美名传,大好河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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