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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我微了下张医生，因为老妈的全部检查都做完了，这周开始应该安排治疗了。
张医生很快回复我：等早上主任出方案。
果然，今天上班没多久，还不到9点钟，张医生就发来语音，说是今天下午打针，明早做小手术，让我抽时间来签个字。
我当即给他回了个电话，问清楚治疗流程和细节，找领导请了假，午饭后就离开单位。我要先回趟家，取点东西，和老爸说一声，然后再去医院。
老爸刚吃过午饭，正在看电视呢，看见我进门，忙问我怎么回来了。
我大致和他讲了下情况，收拾了一下，准备出门。老爸犹豫着起身，表示他也想去。我劝他，不要去了，一来这治疗很快，只是打个针，二来医院环境复杂，细菌多，还是少去为好。
匆匆赶到医院，小芝正在床边的凳子上坐着，看见我，忙站起来，“老妈刚睡觉起来。”
“哦，”老妈正倚靠在枕头上。我走过去摸摸她的头，“张医生叫我过来的，来签字，等会去做个治疗，给您打个针。”
“我很好，没什么事了，今早他们查房我问张医生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快了，等下午和明早的治疗做完，就差不多了。您再坚持几天，既然我们来了医院，就要把问题解决掉，这样回家肚子就不会出问题了。”
小芝告诉我，约定3点半开始，我们自行到B超室去，和张医生汇合。
和张医生前后脚抵达B超室后，张医生告诉我，B超室的钟主任负责定位指挥，他来打针。
一道湖蓝色的治疗帘把我和小芝隔在门外。我掂起脚，透过治疗帘上方的一排排小窟窿，看见钟主任端坐在电脑前，一手拿着探头，一边来来回回扫描，一边寻找最佳位置，张医生在给老妈消毒铺巾，准备打针。
小芝没有我高，掂起脚也看不见，只能不停地问我，进行到哪一步了。
我把自己看见的景象小声地讲给她听。千万不能大声，如果被里面的医生们听见，就会毫不留情地把我们赶走。
看了一会儿，我们怕被赶，重新回到走廊里。原来B超共分12室，老妈是在钟主任的10室。隔壁房间是9室，门口等待检查的是一位大腹便便坐在轮椅上的“孕妇”。小芝悄声告诉我：“这个可能是腹水的病人，你看她的腿脚肿得那么大，还一脸腊黄。”
“不是孕妇？”
“不是，你看她连气都喘不上来，眼神都散了，病得一定不轻。”
旁边一位大姐听到小芝的话，看见“孕妇”已被推进检查室，便和我们“八掛”了一把：“这女的刚才照心电图时排在我前面，现在B超也排在我前面。她和医生说是长期喝酒导致了肝硬化，现在腹水已十分严重，气都喘不上来，路也走不了。唉，太可惜了，才38岁啊。”
“怕是坚持不了多久喽，可惜。”小芝也叹道。
生命无常。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悔之晚矣。
正说着，张医生从帘后走了出来，说是很顺利，已经完成了。
推着老妈回到病房，给她喝了支酸奶，又好生安抚了她一回，我起身回家，要给老爸弄晚饭啊，这时已将近5点半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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