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熟悉的陌生人

很久很久以前，人类没有制造工具，没有发展出语言，也没有创造出自己的文明时，和世界上所有的动物是没什么两样的，也就是说，很多时候都是在追求生理上的满足和感官上的愉悦。

其实，进入了文明时代，甚至是进入了现在这个物质和文明空前富足发达的时期，在某些群体，某些环境里的某些人，也还是处在和动物没什么区别的状态，说白了，就是就是尽管他们会说话，能利用工具，也接受了一些基本的文化教育，但是，在本质上，他们其实还是在用动物的本能生活，也就是说，不管他们自己是否承认，他们其实就是和禽兽无异。

我这样说并不是想侮辱谁或谩骂谁，也无意攻击谁，只是根据自己所见所闻发一些感慨而已。

昨天遇一个故人，聊起故乡的人和事儿，然而，带给我的却不是遥远的故乡让人怀念的温情，却是很多让人匪夷所思，大跌眼镜的奇闻异事。

今天我就先说一个人的故事吧，也让各位看看我的评判算不算夸大其词，危言耸听。

我要说的这个人，是我的小学同学，他有一个很响亮的名字，和一个让人敬仰大人物的名字很接近，为了不让这个我心目中闪光的形象无端受到影响，就不提他的真名了吧，就叫他何三吧。

这何三小学时和我同学，他是因为不好好学习，降级到了我们班的，连滚带爬的把小学勉强读完，他就离开了校门。

后来，关于他的人生轨迹，我基本就是零零星星听到的一些传闻了。也无非是一些偷鸡摸狗之类的小事儿，一个典型的二流子形象，干不出好事，也没干出什么穷凶极恶的大事儿。

二十几岁，他去外地打工，带回来一个女孩儿，据说是英雄救美的结果。

女孩文文弱弱，娇小可怜，俩人没结婚，就在他家过起了事实夫妻的日子。

这何三家实在就是一个大垃圾坑，人口多，穷困，混乱，一直是村里流言蜚语打架斗殴之类事情的发源地。

何三的妈，据说曾经是童养媳，年轻时很漂亮，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时一个北京的知青来到了这个村子，阿三的爹，因为家里几代贫农，又善于钻营，成了村里的一个小干部，但因为眼睛有问题，也因为人们对他的品行有看法，所以很少有人提他真名，都叫他何瞎子。

这何瞎子即是村干部，就有更多的机会接触这些上山下乡的知识青年，这也就为何三这个人物的出场做好了一点儿极具感情色彩的铺垫。

因为据流言所说，这何三，就是他妈和某位知识青年合力制造的产物，至于是爱情的结晶，还是苟合的结果，这个实在是无法判断。反正，他妈和那位知识青年一直关系密切，也曾经努力想要离婚，但因为何瞎子的政治成分实在是太好，在村里的关系网又很强大，最终是没有离成，但她一直嫌弃她的丈夫，这是村里人有目共睹的。

这何三，从小就是一个二流子无赖样，打架骂人，满嘴粗言秽语，即使他带回家来一个女孩儿，也没有唤起起他的责任感，他似乎从来就没想过要做一个合格的丈夫和父亲，除了跨下那个器官，他似乎从来没想过证明一下自己的性别，证明一下他和普通的只知道吃，睡，满足基本的生理欲望的畜牲有什么区别。

在他家那个又脏又乱的大垃圾坑待了半年左右，女孩儿抱着刚出生的小女儿回了娘家，这一走，就再没回来，从此，何三又回到了原来的光棍汉的生活状态。

前两年，据说那个和他妈有浪漫情史的知识青年，在返城N年之后，又回到了村里，又住到了他们家。

之所以没有人误以为他是回来旧地重游、忆苦思甜的原因就是，除了他，当年的知青没人回来，而且他回来，也只是去了何家，并且把已经行将就木的何瞎子带去北京看了病，并且带领何三(何三上面还有两个哥哥，下面有两个妹妹)去北京住了一段时间，穷困潦倒的何三只能在村外的野地里搭一个小窝棚生活，而这位从北京来的当年的知青，如今已进入暮年的老人，居然不嫌弃荒野的凄凉和简陋，去和何三住了好几天。

然而，不管这知青是不是何三的生物学父亲，也不管他是否真的很努力的想改善这何三的生活境况，何三还是何三，他无知，愚蠢，与生俱来的粗俗和愚昧，让他注定只能在自己的泥潭里打滚，没有人能让他发生改变。

他就那样稀里糊涂的混吃等死，过着非人非畜的生活。

这样说他，真的不是骂他，而是一种实实在在的客观描述。

他穷困，却不纯朴，他无能，又不能守本分。

即是动物，就有动物的特点，就包括成年后寻找发情期的交配对象的本能。

他无能，没有责任感，就没有能力正常的娶妻生子，为了满足自己，他就和村里一个非常老实无能的女人发生了关系，女人老实无能，女人的丈夫也是一个窝囊废，所以具体是什么情况，没人知道，只知道他们之间不知怎样就建立了这样一种的关系。

不知道这个原本老实的女人是因为生活的平淡无奇让她接受了这个二流子，还是因为被迫之后的破罐子破摔，总之，从传闻里似乎没有两厢情愿的淫靡，只有被迫隐忍的无奈和没有道德观念的荒谬。

然而，如果说这个故事里有被迫隐忍的无奈，那这隐忍和无奈也只是那个窝囊废丈夫，是一个和何三并没什么关系的人，说他没有道德观念，毕竟也就是一个普通的偷情故事，似乎也没什么让人格外关注的地方，或者要花一点精力去分析的内容，然而，接下来他做的事儿，确实要让人“刮目相看”了。

这就是我昨天听到的新闻。

据说这何三现在和堂嫂住在了一起，俩人就在他搭在野外的小窝棚里，过起了没有夫妻之名却有夫妻之实的日子。

他的堂嫂，我还是有一些印象的，那时候我上初中，她堂嫂和另外一个女孩同时喜欢上了何三的堂哥，还记得有人看过她的信，信里说“我生是你何家的人，死是你何家的鬼”，然而，将近三十年过去了，这个当年三角关系里的胜利者，如今已经做了奶奶的人，在快成为鬼的半百之年，在丈夫瘫痪在床几年之后，人不人鬼不鬼和这个流氓小叔子苟合在了一起。

何家这个大垃圾坑，似乎只配制造这样的丑闻。从老两口，到儿子儿女。

好在这个家里还有唯一一个有着正常伦理观念的人，就是何三的二哥，可是他能做的，除了去狠狠打一顿这个猪狗不如的弟弟，他也无力扭转他的三观。

于是，何三，这个年近五十的二流子，就和他那个抛弃生病的丈夫，已经做了奶奶的堂嫂，堂而皇之的混在了一起。

作为妻子的女人抛下患病的丈夫，完全不顾夫妻之间彼此照顾的义务，作为弟弟的男人欺辱瘫痪在床的堂哥，失去了最起码的人伦观念，何况他还有一个流落在外的女儿，他们被基本的生理欲望控制着，完全忘记了或者是忽视了自己的身份，自己该承担的责任。

如果说他们的行为和禽兽无异，我又觉得是对禽兽的一种侮辱。

因为我曾不止一次看到或听到过失去伴侣的鸟儿怎样的哀伤和悲戚，看到过动物怎样含辛茹苦的哺育幼儿。

心理学上说人的行为以及观念受成长环境，教育环境，以及遗传因素影响。对照何三的人生轨迹，我深以为然。

如果何三的父母能受到更好的教育，能让何三收到更好的教育，如果何三的父母能有比较正确的三观，能给孩子一个可以学习的典范，如果何三的整个大家族不是充满了各种耸人听闻的毁人三观的荒诞事儿(这个以后再慢慢到来)，今天的何三或许不会活的像现在这样不堪吧？

用了如此模糊的不带任何细节的叙述方式讲完了何三的故事，我心里的一团污浊之气似乎也抒发出来了。

在不知道能做什么的情况下，作为曾经的同乡，同学，我似乎只能以这种旁观者的角度写下这些文字，略表一下我不是冷眼旁观的看客，而是怀着满腔的愤懑和痛心疾首的感觉吧

我们在一个村里长大，吹过一个方向来的风，看过同一片天空，可是，你的世界我从来不懂，对于我，你永远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