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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丹红听到这番言语,多少有些心虚,人没找着就要坐上小叔子的炕上,实则有些不热乎,她也是没辙了,但村长的话就是官话,官说的是什么就是什么,她就见过村里的林嫂,造反了天,被天活生生的关进猪笼,祭奠那没有鬼魂的黄水河。八月份的黄水河本是亮透着的,雨水冲刷过就变了色,清水混在黄沙里也洗不白。她只记得讨债主赶到她家时,家里的两位老人,死压她嫁给二叔子,林嫂不应承,两个老人原先都收二叔子家的彩礼,又不想退回去,说什么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他们也不怨谁,就怨她是个女人,生错了地方。于是林嫂趁天黑蒙蒙,跑到方圆百里的田地,又被村长一把好手,逮了回来,说什么都要把彩礼退回去,双方父母又不吃这套,哪有吃了彩礼,又要退回去的主儿,这叫他们往后怎么在村子抛头露面,又要如何面对列祖列宗。
林嫂被压到二叔子的家门,过了堂前的炉子,她的全部就是二叔子的全部,包括她的灵魂和肉体,就在洞房花烛夜的夜晚。自己的男人从家门踏进正房,发现自己的女人,跟自己的亲叔叔睡在同炕上,于是拔出了一把杀猪刀把自已家的兄弟剁了。二话不说,把林嫂也拖到猪笼,投到了黄水河活活的淹死,这才把事儿捋了过去。
没想到这些,赵丹红有些害怕,她不想成为第二个进猪笼的人,她也不想让大桂子头上带绿帽子。但话撂到这,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二桂子死缠烂打也要娶她入门,说她不够正,不姓刘,也不是刘家的魂。原是她认识大桂子的时候,就没有拜过堂,亲戚也不知道谁是谁,如果想认了刘家的门,就得跟二叔子结婚,踏了炉子,方成了刘家村的人,不然村长也不会同意她,待在刘家村,迟早要把她赶出了刘家村,只有跟小叔子假相好,造个假结婚,才算认祖归宗,这才算是给全村的老人看明白了,就是这么个回事。
倘若她真的嫁给了二叔子,没准还可以分到半亩三分地。赵丹红这些年,自从没有大桂子撑起这个家,几年来都是二叔子给她草粮,这才让她活得舒坦。她也想过,要不要真地随从了二叔子,就怕生米煮成熟饭,以假乱真,扔到黄水河也洗不白了,可是女人在外,总有个靠得住的男人,身边没个顶梁柱,万一碰到好歹也没人掂量着。赵丹红说的话,有些草率,但心里是虚的,二桂子听嫂子,放出了话来,意思就是可以应承。二桂子乐得开出了花来,那脸蛋儿圆得像熟透的苹果,他站起来整了整衣服,跑出了院子,拉起倚在墙边的自行车,撒丫子冲向了村口。
我瞅着这些道道来有说不出的心窝子鱼刺,那个女人望着远去的背影,泪槽里欲满了泪水,我挨着她靠近,很想安慰她,究竟我也看不惯那个人,长得土里土气的,一脸麻子瓮声瓮气,就像土鳖里出来的死耗子,也想娶了白富美,就当他把那个白富美娶进门了,也照顾不周到,不周到的地方多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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