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了三个晚上的时间读完了这本文艺理论类著作--《伟大作品的隐秘结构》,我是被这个书名所吸引才决定认真的读一下这本书,我想知道那些被历史和时间检验过的伟大作品为什么伟大,凭什么伟大。
与其说这是一本学术专著,不如说是一本散文集,作者余秋雨以散文的笔法,诗一般的带有哲理意味的语言揭示出了那些伟大作品之所以伟大的原因。有以下两点:
一、无结论的两难结构
二、半透明的双层结构
所谓无结论的两难结构就是指那些伟大的作品,不论是文学作品或者影视作品或者其他的艺术作品,只要能称得上伟大,在这些作品的内部一定隐藏着一个两难的主题,伟大作品一定是透过故事或者艺术的表面提出一个人生或者人性中隐藏的重大问题,这个问题之所以重大正是因为它没有答案。比如《老人与海》中,老人与大海,与大鱼进行了残酷的搏斗,当老人把大鱼带到岸边的时候,大鱼只剩下了一副骨架。故事很简单,但是它能成为伟大作品的理由不是靠故事,而是故事背后的主题,那就是:谁也说不清老人在整个搏斗中是胜利了还是失败了,这就陷入了两难,永远无法解决。细想来,人生中有多少事是可以用成败来衡量的,几乎没有。海明威正是把人通过《老人与海》这个简单的故事提出了这样一个人生中的重大而无解的命题,也正是这个命题让《老人与海》走向了伟大。
行文至此,我想起了悲剧英雄项羽,千百年来,为什么在中国人心中,项羽是一个英雄,也许正是因为他身上有这样的两难结构,他的一生是悲剧的,称霸一方,却自刎乌江。然而悲剧的人生结局依然不妨碍他成为人们心中的英雄。我们说不清项羽是失败了还是成功了,这就是两难,用康德的话说就是二律背反。这就是伟大。
再比如《红楼梦》,没有人怀疑贾宝玉和林黛玉的爱情,但是又有谁能真正设想他们的婚姻成功?爱情和婚姻无法两全,这就是两难,曹雪芹以此在思索:人间到底有没有至爱,纯真的爱情能不能走向婚姻。婚姻除了爱情,还有没有其他的东西?这些问题没有答案,或者说没有一个人能给出完整的答案。这就是《红楼梦》的伟大。
所谓半透明结构就是:对于观众,或者阅读者,或者欣赏着来说,一部伟大的作品一定是不能让你一眼就看透的,但是一定不会让你不知所云的。那些伟大的作品会带领着你一起问鼎伟大,它会通过一个让一般人都能理解的故事或者情节或者现象,带领着你走向崇高,走向对人生和社会的认真思索。有余秋雨的话说就是:“艺术的伟大不用于哲学的伟大,在于即使不懂,也要尽可能的吸引你的注意力。”
余秋雨在书中列举了很多例子来说明这个问题,比如鲁迅的《阿Q正传》,笛福的《鲁滨逊漂流街》,这些故事中的人物形象早已融进了人们的血液之中,因为我们是通过故事认识了他们,这些人物也成了一种象征。成了一种代表,细想来,我们每一个人身上都会有阿Q的自欺精神,也都有鲁滨逊的开创精神。鲁迅和笛福是在写阿Q和鲁滨逊,实际上他们是在写你我他,写我们所有的人。正因为如此,他们走向了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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