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习惯了内蒙老家味儿正汁儿浓的冬天,阿图什的冬天对于我就像东北大酱之于甜面酱,不那么深刻入骨。
冬的节奏演绎得越深,意味着回家的脚步也就越来越近了,闲下来时,便开始考虑过年回家该带些什么与众不同的年货,才能在亲戚面前攒足面子;该怎么潇洒地伪装,才能让父老乡亲觉得自己在外面混得风生水起;该怎么自然地掩饰,才能让父母相信自己一直都认真地给他们找着儿媳妇,却迫于缘分而只身归家;该怎么完美地解释,才能让父母相信自己一直都在努力攒钱,却因消费可以抵消些思乡之苦而落得个囊中羞涩落魄而归。
回一次家,也要准备好各种剧本,做好各类预案,殊不知,再多的掩饰在家人面前就像妖怪遇到了孙悟空的火眼金睛,藏是藏不住的,往往自以为是的小聪明倒成了只能让自己苦笑的一个蹩脚的包袱儿,涩涩的。
我,一直以为自己还算聪明,没想到太多本该好好珍惜的事就在我自以为是的态度下顺滑地从我的指尖溜走。青春,也顺势如泥牛入海般一去不返。当然,这些绝算不上什么大恶之事,不一定非治愈不可,大可“安之若素,甘之如饴。”
我,会因为偶尔跟不上生活和工作的节奏,觉得自己总是慢半拍而自卑;我,会在顺境时感到不安,会在逆境时异常顽强;我,常怀着一颗乐观的心,即使身处泥沼,也要仰望星空。
我,到过一次图木舒克小海子水库,对于见过渤海和威海湾的我,觉得在南疆这绝对算得上是难得的了。对于海,小海子多了几分秀气,名副其实。
大,有大的开阔;小,有小的精致。太多不同的景致让我对生活充满了好奇,总幻想着我走过人生的每个街角都会有一个意外的惊喜,不必太大,能在一成不变的生活里撩起点涟漪就好。
我曾经写过一首小诗《落叶的沉思》:呼吸还在,活着。/风声还在,挣扎着。/理想还在,找寻着……还在,坚守着。/双手还在,奋斗着。/生命,没有尽头,/死后的路,更长……更险。/然而,我们却活着。
现在读起这首小诗,自己总会微微一笑,对自己的故作深沉和假装高深做一个礼貌性的挥手作别。
我们是离文明越来越近,还是越来越远?
人类在迈向文明的过程中,为了追求利益可以肆意排污,可以掏空地下资源,可以毫无顾忌地杀害珍稀动物,可以肆无忌惮地剥夺大自然赐予我们的资源,这些做法无疑都与文明背道而驰,渐行渐远。
GDP提高了,可呼吸的却是致癌的空气;矿主的钱包撑炸了,那是以地下隐患为代价;贪婪食客的欲望满足了,后厨却堆满了珍稀动物的尸体。欲望的驱动让人们失去了理性,迷失了自我,让看似伟岸的身躯下隐藏着一个丑恶的灵魂。
壁立千仞,无欲则刚,控制住自己的欲望才是真正强大的人。我常常警告自己,别为了冲向海市蜃楼式的追求而迷失了方向,要心净、慎行。
若干年前,一个调皮的猴子被一位一本正经的禅者用一座山压了五百年。五百年,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跨越的岁月长度,却只是一只乌龟寿命的二十分之一,这是时间开的最狡谐的玩笑。
而那座山,最后在另外一位僧人的帮助下,那个猴子把它掀翻,出来后,猴子保护着救他的僧人去压他的那位禅者那儿取几箱很重要的经书,这又是命运开的另一个意味深长的玩笑。
时间我们无法掌控,谁也不能精准地在某一棵苹果树下安排牛顿坐在下面,砸出科学的火花;或许,另外一个人接住了掉下来的苹果,只咬了一口,并以此为创意之源,开创了一个属于乔布斯的苹果帝国。
无数的事实告诉我们,世上的大多事是归功于偶然的,所以也就有了造化弄人之说。但有些事却是必然的,那就是我们必然会历经坎坷,“五指山”是逃不掉的。
从目前的科学论证来看,我们是从猿类进化而来的,历经的磨难和“悟空”比只多不少;如果,我们生命的起源是海洋,那我们更该为自己能在那片无边浩瀚中的幸存而暗自庆幸。
我们都是自己命运的舵手,何去何从,自己做主。有些人总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其实那都是牵强的借口。在江湖里,没人强求我们做任何事,自我的放纵不是因为外界的影响,而是那颗不坚定的心选择了逃离。
有的人,半梦半醒地活着,彷徨着理想,呐喊着忧伤。我庆幸,还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不至于毫无根由地莫名自大。躺在床上时,我偶尔会莫名地恐惧,深怕自己做过的事儿辜负了窗外的弦月和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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