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我们一群老朋友在另一个老朋友开的酒馆聚会时,看到一个纹身的美女从我们旁边路过,开酒馆的老朋友在和她熟悉的打着招呼,然后给大家介绍说美女是他们旁边纹身店的老板。我们这桌的“老流氓”们纷纷起身去加人家的微信,有人说要纹龙,有人说要纹虎,还有人说要纹骷髅头,一桌十几个人全部兴奋了,当然我也被他们的气氛给带动了,我说我要在后背上纹一幅唐卡(我的动机很纯粹,他们的动机很复杂)。美女走后,我们开始把所有的话题都集中到了纹身上面,从浮世绘到水墨,又从写实到图腾,大家聊得唾沫星子可以把桌上的菜都给淹没了。
其实那位开纹身店的妹子只是纹了一个花臂而已,还不属于满覆盖的那种,不过对一个女孩来说,需要忍受10来个小时的“酸爽”体验,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我记得我第一次纹身是在1988年,几个“半截幺爸”(重庆称:未成年的社会人士)看了“万梓良”演的一部叫「大哥大」的录像片后,邀约到我家相互帮忙完成各自选好的图案,当时“万梓良”扮演的那个角色在大腿上纹了一只下山虎,于是起初我幼稚的想在大腿上纹一只老鹰,整个老鹰的图案画好后,一个公读校出来的小伙伴老练的将3颗针排列,用棉线缠在了一起,然后下手特别狠的往我大腿上使劲的扎,我当时差点痛晕了,赶紧让他停手。最后我忍着痛自己在左前臂和右前臂上各纹了几个图案(至于纹的什么就不说了,反正特别傻的图案)。
成年后一直引以为耻,一到夏天就用很多张风湿贴贴在手臂上遮挡住那几个丑陋的图案,九十年代中期,重庆西南医院有了第一套激光处理纹身的设备,我记得当时好像花了3000多大洋,弄了11次,才把两只手弄得干干净净。不过幼稚的“江湖情节”一直没有改变,20出头的时候,机器纹身大行其道。一个少管回来的朋友,画画非常了得,以前少管时全手工操作都不在话下,据说现在用机器纹身,更是出神入化。在当时几个“损友”的怂恿下,我们又各自在半肩上纹上了“浮世绘”(日式纹身)的内容。
这一混都四十出头了,又皈依了三宝,却又有了想去纹身的想法,这个想法和一起吃饭的“老流氓”们截然不同,并不是“集体意识”的冲动,而是我想感受那种痛苦后完美展现的过程,很多人是忍受不了这种皮肉之苦的,就连后来我把唐卡的图案交给纹身师后,他都说他没做过这么大的“工程”,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完成。我告诉他这是我修炼克制和忍耐的最好方式。
当然到后头那些在纹身美女面前“日白”(吹牛)的“老流氓”们一个都没去光顾过她的纹身店,我却已经在那里接受了接近20个小时千针万刺的身心洗礼,现在连一半的“工程”都没做完。人要是说说非常容易,做起来真没几个能做到的,我也不例外,不过心智的磨砺让我最近改变了许多。我不是纹身爱好者,也无需通过纹身去展现自己的“江湖气息”,我需要的是“千万不要在决定的道路上半途而废”!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