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已有几日没放晴了,后山的野兰这个时节应该遍地都是吧。窗帘下昏黄的灯光不知何时早已睡去,那句晚安有多久没放在枕边了。似乎那次的对不起也没有和解,可能否还有再见一面的机会。年又一年,多少人没能等到天亮,花儿睡,草儿绿,风儿吹,一生有多少再见。
我们都在新年时说快乐,看烟花,等世界繁华,春暖花开去见那个很爱很爱的人,可又有多少还能再见呢。我们紧捂口鼻,屏住呼吸,声嘶力竭的无声的呐喊,呐喊。逝去的美丽灵魂们,你们到底叫什么名字啊?
我隔着屏幕看见那个娇小的女孩在寒风中追逐着救护车,心一直颤抖,她再也听不见母亲的呼唤了。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在武汉寂静的街头响起,你能否有那么一点希望同明天的太阳升起。死亡的数字每日都在增加,但我不知道那背后的是什么模样。他们说有个叫林军,我也不知道是哪个军,就是在那个没等来一张病床就匆匆离去的小卖部老板。还有人说卖糖葫芦的老人没口罩,就用破旧的衣服挡着,盖好口鼻靠在街头的树旁数着皱褶的零钱,一天的等待也没得到一块钱就扛着太阳晒化的糖葫芦消失在了路的尽头,明日在来看看可不可以卖去一串换那生活的柴米油盐。
明天会发生什么,什么样的年纪就会有最后一次再也不见呢?是十几岁吗?你说那个贫穷的孩子你也不知道她叫什么,她一生都还没开始与世界和解,就因为没钱买手机上不了网课,在现实中从此悲哀的离去了。总是那样的不舍告别,再也无法看见。风中飘散着一颗颗沉默的尘埃。
有人知道已白发苍苍,岁月迟暮,无法与病痛抗争,不想让家人担忧留个床位给年轻的人,就这样悄悄的走了,结束了一生的历程。还没见那樱花飘落,还没写完那封最后的家信。
日记的小女孩用笔一字一句在写着那些生命里最珍贵的告别,她昨日还在和母亲开玩笑,怎么突然就再也见不到父母的微笑了。那一夜或许月儿很明很亮星星也很多,它们都来迎接这些善良的人们去往天堂。但能否让我和他们说声再见,只是再见,安好。
你还记得南方最大的雪是什么时候吗?我记得,二零二零年在屋顶写下了一个名字仰望天空,八零后平凡而又伟大的圣洁:李文亮医生。还有那些从万里奔赴长江的白衣天使们,让世界下起了洁白的希望。
如果你问我什么最明亮?我想:生命。每一个生命都是美丽的绽放,它会创下无数的奇迹。在恐惧与不安下依旧会写满温暖的爱,挂满泪水,温暖而又感动。盒子里不管那些疼痛,只是快装不下你写的一封封情书了,那么就让我每天夜里在你耳边说爱你吧。所有的都在继续,一定会有光,爬上顶端望日出日落,世界格外明亮,欢歌悠扬。
抬眼是白云一片去悠悠,武大的樱花随风飘落在楚河汉街头,长江桥下孤帆一去不复返,黄鹤楼上李白的泪下汉江流,热干面的香味喷上心头。武汉啊武汉,我闭眼是清江一曲抱春流,东湖的岸边繁花点点到白马区山头,昙华林里文青们饮酒对诗,晴川阁下崔颢的愁绪随波尽,白云边的醉意叫人远去。武汉呐武汉。我只想对你说:“我想你了,加油!”所有的所有都在启程,一定会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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