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夯旧墙·过年

逃离有点欣喜雪花的上海

回到故乡

在阴沉的午后

独自来到那幅古时砂石夯起的围墙

那是小时候和哥哥们飞爬而过的地方

今天看起来这么低矮

仿佛可以一扒而上

围墙已经部分倒塌

藏不住的故事弥漫而出

一如奶奶烧饭时的烟火

呛着我迷茫的双眼

牛贡站在天井里大声说话

那声音萦绕了三十八年

他挨过的这顿胖揍

将继续被笑话下去

“再不给我盛饭，就要骂老XX了”

兄弟加上表哥们足足十几人

吃奶奶一口大锅煮的粥

一到开饭

争先恐后

直到爸爸叔叔们分家

川哥问奶奶

以后来玩 在哪家吃饭

我知道童年已经告别

那一口大锅吃饭的日子

只能在年节时出现

时光总是用年计算

算不准

几时用光

老屋的柱子·老妈的斗笠·拜神的箩筐

围墙与青蔓

一个顽固

一个生长

顽固的是这里

生长的是远方

但是我知道

我们的根

在墙角

从没离开过

即便围墙终有一天淹没

伫立于此

都是关于你的传说。。。

zjw2018.02春节 东山岛樟塘村.南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