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三轮摩的车(三崩子)内驾驶座上仰卧着一名大龄青年,戴着耳机正在神态自若地听音乐,‘噗嗤’车子外面传来泄气的响声,大龄青年猛地坐起瞪着眼睛像车窗外面张望。他透过车窗玻璃看到外面站着个胖老头,正冲着自己满脸的诡笑。
胖老头身高有一米八,鼓鼓的肚子如蛤蟆肚般在收缩着,上身穿着老头衫,下身穿个加肥裤衩,脚上趿拉着一双大号拖鞋。肚子上的老头衫紧紧地贴在滚圆的肚皮上。倒扣着双手,一张大号国字脸诡笑起来像弥勒佛般滑稽可爱。
摩的车内的大龄青年有点不悦道:“哼,轮胎放气,这也忒不讲究了吧?”大龄青年名叫‘李文龙’,胖老头是他老爸,胖老头名叫‘李国勇’。李国勇左胳膊上戴着红袖标上面写着‘治安’两个字,右手指着摩的车内的李文龙道:“小子,你有种,你X……个球,你给我等着。”
摩的车内的李文龙不屑地冲老爸李国勇抛了个媚眼,把耳塞又挂到耳朵上,在摩的车座后面仰卧起来,闭起双眼开始度起他的音乐国度。红色三轮摩的车外胖老头李国勇怒气冲冲得骂了句不知什么“X……个玩意。”转身上了身后一辆老头乐开走了。
车上的李文龙听了会音乐,左手把耳机摘掉,右手在裤兜里掏出包红梅抽出一枝来点燃,脑海中想起三天前自己还在战斗民族A国接受军队最高领导表扬退役英模,今天却在这里为谋生开三轮摩的拉客,反差如此之大心里不免有点五味杂陈。
手中的十字鹰豹勋章透过车窗阳光照耀发出刺眼的光芒。泪滴落下融合在阳光中往事一件件浮现出来。A国应征入伍雪豹突击营进行魔鬼训练,一百名突击队员去的,活着回来只有十名,李文龙就在其中,当然这里指‘死’即是指手举白旗投降的意思。
其魔鬼训练方式让李文龙难以忘记的是把整个人在沙漠里浅埋,只露出个脑袋 ,遇到无人机寻猎,还要迅速把脑袋往沙堆里扎,因为飞机上安装着最先进的自动发射扫描装置,不吃不喝坚持十五天。如果有谁熬不住可以随时按下随身携带的求救装置,天上围猎的无人机迅速转变成救援机,引导真人机前来救援。
雪豹突击营训练远比李文龙当年在警校训练还要残酷数十倍,这根本不是一个等级。去的时候脸庞是白白的,十年后回来变成了古铜色。此后执行过几十次任务,指挥过几次大战役,跟兄弟战士们一起流血流汗才换得今天这十字鹰豹勋章,里面的血泪滋味只有自己知道,别人无法体会。整个营里面能获得这十字鹰豹勋章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李文龙,另一个是国外籍,同批入伍者同国籍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李文龙,另一个姓赵,也仅仅是见了几次面并不熟悉。这十年中让李文龙原本坚韧的性格又锐利了些,硬的像铁,像钢。这十年中李文龙在原来的武术基础上功力又增加了十倍。
有得必有失,十年中,张北市区的发展,父母老去,爱情的荒凉无所不让这个回归的天涯浪子产生灵魂上的震撼。五横八纵的立交桥不远处有条铁路,距离铁路一百多米是柳泉街道铁东社区 ,铁东社区下设四个村,铁一,铁二,铁三,铁四村。
这四个村有着四栋楼,是统一的五层,统一的建造风格,是张北市第一钢铁厂张钢一厂组织建设的。在那个时候这些楼栋也辉煌时髦过。毕竟那个年代能建造起这样的楼栋寥寥无几。李文龙就出生在这些楼栋中的铁四村。几十米开外距离铁四村是一片百亩荷塘,离百亩荷塘不远有条由东像西的铁路。铁东社区以及下设四个村因这条铁路而得名‘铁’。这条铁路是抗战时期1940年日本人修建的,质量杠杠的,今天还在用着。
六月的中午阳光把马路晒的滚烫,到处飘着沥青的味道。几十辆红白相间的摩的车懒散地排成一列停泊在马路旁边,像是一条长长的红色火带。这些红色摩的车一辆辆像是从天上掉下的一簇簇火焰像前延伸着似乎要把地点燃。此时正值中午天气温度颇高,市民们都在房间里吹空调,有谁还会出门打车呢。这些养家糊口跑摩的车的只能歇晌午了,当然,李文龙也在其中。
李文龙戴着耳机听音乐半睡半醒状态,音乐里正在播放《我站着等你三千年~ ~》歌曲。忽然车子左右晃了几下,李文龙睁开眼睛看到车窗外的胖老头怒气冲冲地看着自己,自己对面有辆改装的汽车吊正在把自己的摩的车抓小鸡一样吊起像一辆小型拖货车移动。李文龙感觉自己同这辆摩的车好像要飞起来似的,李文龙冲老爸喊道:“爸,你行,你真行。”说着用手式给老爸作了个拇指赞。胖老头李国勇并不理会儿子这一套,霸气十足地指挥着吊车把李文龙连同三轮摩的吊起往小拖车里装。能摊上这样的老爸,李文龙也只能呵呵了。李文龙正在怒火中烧的时候,对面有一辆幸福二五零摩托车开过来,骑车的是一位二十七八岁与李文龙年龄相仿的女子‘大龄妹。’大龄妹戴着一副黑框墨镜,头上染了半拉黄毛,肥大的屁股把摩托车底座压得十分扁瘪,一看就是个社会女,脸上露出份得意的表情,用手拍拍自己的屁股只听见幸福二五零摩托车传来‘轰’的一声开走了。被刚才大龄黄毛妹用手指屁股的动作让李文龙脸上瞬间滚烫起来。黄毛妹正是李文龙的邻家妹妹柳飞飞,虽然是个社会女但是对待李文龙并不薄。摩的车里的李文龙突然顿时明白了一些,现在发生的一切肯定与柳飞飞有关系,“哼,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李文龙心里道。
没用多长时间,汽吊车把李李文的摩的车吊上了小拖斗车,只见老爸在旁边老头乐座椅上拿了包红将香烟给吊车司机甩了过去,吊车司机喜笑颜开的对李国勇说了声:“谢谢啊,老李。”这地方离家不超过几百米远,抽几袋烟的功夫,小拖载着李文龙与摩的车就到了社区门口。虽是到了家门口,可是还是要办登记手续的,毕竟这么大一个吊车往里进呢。看门是个瘦高老头,脸上架了一副老花镜,两只眼睛往眼窝里深陷着,好像要把脸上这副眼镜要埋起来。据说老头以前还是个知识分子,大家都喊他老孟。
看门老孟悠闲地把报纸放到桌子上,迈着悠闲地步法走出传达室门口,对李文龙老爸打趣道:“嘿,我说老李啊,你这是要干嘛,是要拆房么?”李文龙老爸拿起门卫登记表气呼呼地对老孟说:“行了,老孟,别开玩笑了赶紧给开门吧。”老孟核对了下登记信息,拿了串葫芦钥匙把大铁门地锁打开,老爸沉着地指挥汽车吊开进小区,李文龙则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坐在车里面。
虽然是老旧小区,可小区的两扇大铁门并不算窄,汽车吊同小拖斗很容易就进入了小区里面,汽车吊又像老鹰捉小鸡似的把李文龙与摩的车一起抓放到地上 ,李文龙坐在摩的车里看着这一切感觉又滑稽又无奈。“哈哈”前面传来老爸爽朗地笑声,只见老爸拿着几百元红钞给黄毛妹柳飞飞往怀里塞,柳飞飞边躲闪边推让着说:“李老头,你不听话是吧?”说着,把眼一瞪,把老头的裤兜拉开把钱给塞了进去。李文龙老爸先是一惊,接着乐得摇了摇头说:“这孩子,跟她妈一样的性格。”
老爸屁颠屁颠上楼了,楼下,柳飞飞在指挥着汽车吊由小区里面往外倒着,眼前这一幕被李文龙都看在眼里。等把车吊给摆出去,看门老孟朝柳飞飞怒下嘴:“你这个疯丫头,这一定是你搞的吧?”柳飞飞露出得意表情:“哼,多事老,用你关啊?”老孟也露出副得意的表情:“别高兴得太早,一会儿看小龙怎么收拾你!”柳飞飞对老孟撇了下嘴道:“唉,我说老孟头,跟你说个正事,你答应给本姑娘洗座驾 ,到底什么时间洗?”
看门老孟听柳飞飞问起这话,转身就要开溜,柳飞飞见状伸手赶忙拉住老孟:“哎,老孟,你别跑啊,我问你,你到底还想听进口mp3吗?还想听下载的音乐吗?”
老孟头用手扶了扶眼镜“严肃地说,丫头,你这说啥咧,大爷不是今天没有时间么,明儿早上肯定给你交货,你大爷还是你大爷,说话算话!”柳飞飞道:“这还差不多。”
就在两人谈论的时候,李文龙手中拿跟木棍正朝这个方向走来,柳飞飞看式不妙,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向前狂奔,逗的老孟哈哈大笑,李文龙回过头看时柳飞飞早已逃的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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