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醒来，朋友圈被世界杯刷爆了，各种莫名的兴奋和近似专业的评论，鱼龙混杂。而我，对此一点儿兴趣也没有，只能付之一笑。因为，我啊，懂个球！
30多年前，我们村上的小学，是我们村及周边几个村的小学生共同的唯一的学校。那学校就是五间平房作为班级加最中间很小的一间教师办公室组织成的。与学校配套的还有教师办公室门前一小块水泥地上插了一根铁杆，用来升国旗的。剩下的是一块杂草丛生和坑坑洼洼组成的小操场，学校没有围墙。在操场的最左前方有一个厕所，上厕所的时候，同学们必须结伴前往，因为一个人去，有可能掉下去，没人救的。据说，曾经就有一个同学掉下去过，后来被那些恶心的东西淹得半死不活，人都有一些傻了。
每年暑假结束后去上学的第一件事，就是到操场上拔杂草。那有些比人还高的不知名的杂草，根须特别的牢固，如果你拔的时候，不用力抓紧它，你的手很可能就会被锋利的叶子割开。我自己就被割开手过，破了皮，流着血，还得继续拔。没有现在小孩的“娇气劲”，一点点破皮就似乎要晕厥一般。
拔了草，就去平整那些坑坑洼洼的地方。因为村上有一台拖拉机，没地方掉头，只能到操场上来掉头，时间一长了，有些地方就被压得深的可以养鱼了。操场平整到个七八分，就算是很不错了。接下来就是靠同学们日积月累地用脚把不平的地方踩实踏平了。这不，鲁迅先生也说过，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就是这样的操场上，我们玩的最多的就是做操和日常体育活动。而球类，整个小学期间，我们都没有上过，一是没有球；二是没有场地；三是没有器材；四是没有懂球的老师。所以，小学里，我们没有接触过足球、篮球、乒乓球、羽毛球等高大上的球。但我玩过铅球，那铁疙瘩沉的不要不要的，我都扔不远，一点也不好玩！
世界杯是玩足球的，是我到杭州读书的时候，从同学口中得知的。我心想，吃饱了实在闲的慌，十多个人抢一个球，进球了，那些懂球的同学，兴奋的声音震耳欲聋，好似“发疯了一般”。我们班里大家也玩玩足球，每当此时，我总是替补或守门。守门的时候，我有一个原则，就是那些速度快，力量大的球，就躲开，让它进去，一来自己不会受伤，二来让对方高兴高兴。
当时，班里有个同学，经常用脑袋顶足球，而且屡试不爽，于是我们同学都叫他“铁头”，直到现在大家还这样叫他。我的一些不上台面的“足球知识”都是经常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听他和别人侃侃而谈时，耳濡目染被迫记下的。有一次，我们上下铺搞足球比赛，说结束了输的一方多出三分之一的钱，一起去吃饭。我还是守门。不知怎么的，被他创造了一个点球的机会。我想，惨了，平时他都踢进，点球不是稳进了。于是，我准备继续“躲”他的那大力金刚脚踢过来的球。结果，无巧不成书，我想“躲”的时候，居然把他的球挡在外面了，天哪，我们赢了！后来，吃饭的时候，我被他“暴揍”了一顿。
虽然，我碰巧赢了球，可我并不会认为，我有“足球”的天赋了。的的确确，我对此一窍不通，也没任何兴趣。对于足球的什么规则，我都不知道，也不想了解那么多。反正，踢球就知道踢。前几天和儿子一起打篮球，我只管抱着球冲到篮框下，往里扔。儿子气喘吁吁地从后面追上来，说我犯规，我说我只知道进球，其他都不懂，儿子也拿我没办法。
现在每逢过年回老家的时候，总会经过那个小学。已经变成了村上的幼儿园了，还打了围墙，里面修整得挺好的。经过的时候，我偶尔就会驻足看一下，一些小时候在里面玩耍的情形，历历在目。
往事不堪回首。现在回老家，已经有一点和贺知章一样的尴尬了，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我从哪里来了。
虽然，我懂个球。但我依然有自己生活的方式，过自己的日子。我不会因为球而熬夜，也不会因为球而悲喜。一切都那么地和谐自然。
（写于2018年世界杯开赛第三天）
2018年6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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