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本书的精华内容。
A、顾城曾将自己的诗歌创作,分成四个阶段:自然之我、文化之我、反文化之我、无我。
1、顾城说:人可生如蚁而美如神。
少年顾城的生命意识就这样绽放在田园之中,绽放出异常灿烂夺目的花朵。
他用孩子气的语言,不加修饰地、大胆地、尽情地礼赞生命。
在他的世界里,自然万物都有生命,有感觉、有意识、有动作,它们和人一样是世界的主人,和人的关系完全平等。
他的诗里,云可以无声无息地哭泣,风可以在粗土中叹气,海可以为流浪者歌唱,树枝可以撕裂天空,自然界的一切按照自己的规律生长,把毫无秩序的事物,错落有致地自成一体。
更加难能可贵的是,小小年纪的顾城,不仅礼赞生命的顽强,还认清了生命最终走向消亡的宿命。
2、顾城从寂寥、壮阔的生活中,带着草丛中采集的昆虫标本,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城市。
这里的一切都是陌生和不适的。
他认真地从一个人的高度,判断世界。
他用简单表达深刻,用纯粹对抗现实,他将人们从压抑、窒息中解放,为迷茫的人开了一扇窗子,打造了一个纯净的理想世界。
这一时期,他的成名作《一代人》,广为流传,抒发了一代人的心声。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
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
于是这首诗有了宏大且耐人寻味的主题:一代人。一代人在反思,另一代人在呼唤。
3、此时的顾城,已经加入北京市作家协会,正式确立了在北京诗坛的地位。1985年,他加入中国作协,事业逐渐达到巅峰。
但他的诗歌却开始再一次转向,或许是无力承受“盛名”的重负,或许是任性的孩子那“破坏性”的一面显示出来,所谓为时代讴歌,或是为社会服务,在顾城看来,更像是跟群体随大流,本质上是他不能承受之重。
他不愿意再忍受内心的矛盾与煎熬,所以这一时期,他诗歌里的花鸟鱼虫不再频繁出现了,自然的方式被摒弃,对生命、对生活的充满热爱的对话消失了,诗中出现了舌头、牙齿等各种怪异破碎的意象,怪诞化和陌生化也接踵而至。
诗歌再无美感,充满了非理性的宣泄。
他的诗中充满了压抑、沉郁和对抗,心是荒凉的,被笑歪嘴的醉汉喷了一脸轻蔑。诗人在忍受,但已经忍无可忍。如果“钱币”会淹没“梦幻”,那么“没有一个人能避免自己避免黑暗。”
4、顾城进入了他自己所说的“无我”阶段。何为“无我”?
顾城曾总结:
自然从来没有创造两个完全相同的东西。
我就是我。我寻找“我”,全部错误就在于寻找。
对于我来说,“无我”就是不再寻找“我”,我做我要做的一切,但是我不抱有目的。
一切目的和结果,让命运去安排,让各种机缘去安排。当我从目的中解脱出来之后,大地就是我的道路。
他认为:脑子里装的东西越来越多,反倒变得越来越蠢。
于是,顾城放弃了寻找,也放弃对抗世界,放弃了任何一种诗歌技巧,进入了一种“无我”状态。
顾城的创作逐渐走向玄妙,诗中隐约带着一种朦胧的宗教意味。
顾城后期的诗歌里,是极少见到阳光这样的意象的,也极少这样直抒胸臆地表达自己的情感,特别是表达自己对亲人的爱。
天才诗人以一种决绝而残酷的姿态离开世间。死亡——或许也是他酝酿已久的夙愿。只可惜,在奔赴的路上,他执拗地带走了爱人。
他来过这个世界,留下飞扬的文字,留下心酸的故事,也留下亘古不解的谜题。
当一切都随风散去,当现实摘下面具,我们会发现,一个孩子蹲在墙角,用树枝在地上写着、画着,就这样,一生就过去了......
他的诗依然带给我们精神的能量。
S、《顾城的诗》出版于1998年,书中选择性地收录了顾城从12岁到37岁的187首诗。这些诗贯穿顾城的各个创作时期,呈现了顾城诗歌的基本全貌和突出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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