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举你蠢如狐,
你说我聪明得像只猪妖。
猪妖说她的理想不大,
上关风下关花苍山雪洱海月。
狐说她的理想很大,
海角天涯,末路狂花。
——猪妖与狐
那年夏天,没有宁静的海没有碧蓝的天,只有沉闷的黑板和聒噪的走廊。你顶着偌大的校服,波涛难掩。猫着不见得纤细的腰肢,踩着颤颤巍巍的恨天高,脚趾壳儿鲜红油亮,人群里,轻浮的像只妖。
人们习惯于把猝不及防的美丽粉饰为宛如精灵,我却觉得你像只妖,一只狐妖。裹着漫天妖风流窜至此的妖,自由得格格不入,又寂寞得飞扬跋扈。
这是一场人心慌乱的入侵与邂逅。万里挑一,难免避之若浼,厉兵秣马,已然趋之若鹜。如果说这两者还有什么本质区别的话,也许在青春的修炼场里能够得到比较贴切的体现,那是个傲慢的天堂也是偏见的地狱。
少女的青涩我原以为是极诱人的,后来我们却嘲笑着别人的懵懂与纯澈,像缀着花瓣的巧克力蛋糕,甜美的可怕。纯洁的爱情我也曾是极向往的,后来我们却揶揄着男人的自私和女人的骄傲,谁把谁撂倒,谁为谁投降,正经的可笑。然而,那些自以为是的傲慢会在很多个岁月砥砺里消弭殆尽。而,却注定要被订上耻辱柱。别说,委实有几分万劫不复。
青春,你别嘚瑟,别提你那套温柔缱绻有多让我多难以释怀。除了你所能赋予的老生常谈的痛苦以外,除了那份尖薄的求全责备,只剩下残留的欲壑难填的焦躁和无所依傍的孤独。嗯,还有苍白岁月里无尽的空洞与平庸。你说挥霍,就他妈挥霍吧。
后来,人们开始讨论人生,梦想和更好的人,她们温和、包容又美好,眼底没有阴翳,有时候竟让你觉得仿佛一向如此。你也偶尔会追问平凡的意义。也许,事物的背后都有一股慈悲的力量,也许,这就是流俗,这东西大概能让人感到幸福。
你说你爱上了跳舞,笑靥如花,你说它让你自由。
所以,你为此放弃学业。什么是幸福,和谐,安全感,或许还有世俗,什么是自由,除了幸福之外的一切。我笑你蠢,像只蠢狐,似乎你总有用不完的义无反顾,无数次跋山涉水,无数次深陷泥足。永远也学不会圆滑的有的放矢和聪明地委蛇。你笑我聪明的像只猪妖,褪去剑走偏锋的披靡之勇,中规中矩又蹉跎的心满意足。
人们常常说,做一个更好的人吧,我也会对自己这样说。却往往又讨厌起说这句话的自己,别忘了,其实你更想要做的,是一个更好的自己。那些不被理解被曲解无知可笑又堂而皇之的,那些自负自以为是虚伪又傲慢到风骚的,那些险些被急于抹杀的所有的晦暗与斑驳。一定会在未来的每一寸灿烂里,更急切的回想和更深情的欣赏。
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笔至此处,忽然有一丝愧疚,惆怅。你让我为你的舞写一段序,我却百口词穷,我竟不曾亲眼目睹过你所说的那种“自由”。嘿,这词儿,始终有一种也未可知的美,即使用尽你的想象。知道么……那个原本就绚烂到让人目眩神迷的你,在舞蹈里永不褪色的你,也是我希望你做的,更好的自己。
猪妖与狐——狐泪流满面,说她爱极了猪妖那不达眼底的笑,像只狗。猪妖,我他妈只是只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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