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

怎么形容起床的匮乏呢

起了，发呆了好一会儿

没有窗户，但是与秋冬勾连的冷与清顺着阳台的透明推拉门蜿蜒。

一扇记录 朝阳 落日 细雨的门

隔绝了绝对二分的热与冷。

一时之间，我又很难想起今天的日数了。

这最南国之境，早就冻掉了我对轮转季节的所有敏感。

于是，先是默默

而后后知后觉——这是晚秋了。

年已经是佝偻的老人，他按抚着偶尔从脊背窜上的刺痛，然后偷偷把2023的末端的暖也摘下。

虽然，人好难用暖去形容这一年。

我把涣散的绪扯了扯，

开始任由记忆随着温度计上的刻度游走。

找不到。

近几年来，我想不出一个让人可供回忆的秋冬。

当我想把失焦的画面调正

结果是更深的失焦。

是空，数不清的空。

我开始写下:记忆是虚幻的镜子。

这个我倒有些记忆。

这是2022年冬，

凌晨4点的沉，一同给画面上了封条。

我在读一本叫作《深沉的玫瑰》的诗集

买了好久，就在那一凌晨，我翻来。

扑面的 是流泻的"锦缎"

它们 展开是簌簌的 合上又是顺滑的

我恹恹地翻

锦缎无所保留地流淌

然后 水倒流了 4点往回走

我不记得有哪些瑰丽 哪些奇幻

非要说，那就是 "上帝的长夜没有尽期"

非要说，那就是

"既然是厄运相同没有分别，

对我用甚么称呼又有何妨？"

等等，

那些仍有足音的，那些衔着异香的

是我未合上的记忆么

空白才能让你随意勾勒。

我亲爱的，

记忆只是虚幻的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