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雨水有点多,天气一下子从夏天变成了秋天,穿着衬衫小马甲还是抵不住那种阴冷,哎,工作裙就不能换成裤子嘛!玉枝不是个讲究外貌的人,虽然心里还是会羡慕那些长得青春靓丽的女孩,也清楚自己年过三十,大部分的人都逃不过岁月的侵蚀。
暮色愈加浓厚,雨水啪啪打在公交车上,双腿愈加冰凉,恼人的痒痒隔着丝袜骚动着,玉枝心里还纳闷着这突来的痒痒是怎么回事,就看到一个黑点在腿边盘旋,这一口估计是蚊子今年最后的倔强了吧,她轻轻的放下手边的保温饭盒,不及掩耳之势,那只蚊子便只剩下一点血渍留在她的手上,呔,打蚊子这事还真是手熟的很。
玉枝的老家在江西,她的家正坐落在一座山边,山边是一片竹林,那里简直是蚊子的温床。大白天的时候蚊子肚子饿了偶尔会飞出来吮上几口血,享受完之后就匆忙地逃走了,匿藏在箱子柜子的隐蔽处;到了晚上,特别是傍晚刚吃罢饭的时候,那简直就是蚊子的天地,穿过偏房往山边方向的厨房走去,正面撞上的蚊子潮都能把人抬走。这时候,奶奶总会在屋旁烧上一堆艾草,升起的白烟总是能很管用的赶走蚊子,只要过了一个时段,用奶奶的话讲就是“蚊子打芽”的时段,蚊子会锐减。而余下的时光,我们一家人会敞开后门,在徐徐的凉风中,享受那一份悠闲,幽蓝幽蓝的夜空点缀着无数的小星星,一眨一眨的引人遐思,每次手指皎洁的月亮的时候,奶奶总是会告诫她说,指了月亮,月亮会半夜割掉你的耳朵,她用她不恰当的方法表达着一样的关爱。那时候的蚊子仿佛如呼吸般存在又寻常。
伴随着玉枝长大,出了小学,初中,念了高中,去了县里,县里的宿舍窗明几净,那里的夏天几乎没有蚊子。因为距离远,玉枝只能一个月回家一次,而家里的蚊子也变得难以忍受,玉枝总是早早地扒完碗里的饭,匆匆洗漱躲到蚊帐里,再也不参与晚上的纳凉活动。
后来,玉枝上了大学,嫁了人,有了小孩,一年也就回个一两次,奶奶总会在放暑假的时候让她带孩子回老家玩耍,她想孩子们了,玉枝推脱说家里蚊子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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