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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龙柏树下的秋千架上苦苦思索一个答案。秋千架刚被花园的护工清洗过,深棕色木板上的木黄色的纹路清晰可辨,初秋下午四点钟的阳光照过来,柏树之下棕中带黄的秋千架仿佛变成了充溢着情感的彩绘画。如果我是一名美术家,我会描绘那么一幅画——初秋四点钟龙柏树下的秋千架。并非因为那样的场景有多迷人,而是我可以把某些情感寄放其中。借景抒情,最普通最毫无新意的表达方式。
人们不仅仅活在一系列事件中更活在由一系列事件引发的各种情绪里。让生活变得丰富多彩、有滋有味的并不是生理活动而是心理活动。人们并非从荡秋千这一行为中获得快乐,快乐早在这一行为发生之前便被预设好了——人们希望荡秋千可以给他们带来快乐。只有荡秋千的那个人有权决定快乐还是不快乐。憧憬期待以及渴盼都毫无意义,预想与现实之间的差距会让人产生幻灭感。活在寄托之中是一件让人哀伤的事。
很早之前相信过很多东西,还没经历过太多凉薄之前,美与爱几乎是全部信仰,看到一朵开在路边的紫色小花都能给人带来巨大的快乐,在快乐还没变成奢侈品之前。当然,并不是说现在无法快乐起来,而是,让人快乐的事情变得越来越少了。或者说,很多时候自己选择不快乐。在预设的快乐多次落空之后,快乐不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
最好还是接受事物本来的面目,不要过分期待什么更理想化的东西。某一部分经验那样告诫自己,纯粹而美好的事情越来越少了,不要因为天真而掉进陷阱。美只是一种形而上的感觉,无法触摸也无法测量。很多东西只是看起来美好而已,美好的表层之下或许空无一物。
很多东西不值得信赖。很多东西不值得期待。很多东西无法期待。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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