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队农场的第二年冬季,在山上听闻恢复高考,又喜又忧。喜的是终于迎来搏一搏跳出乡下的机会,忧的是学业早已荒废,时我又患疟疾,身体状况和精神状态不佳,高考大战胜券难握。从通知到高考才一个月时间,请假不到一个月时间回家复习,重温我以前读过的旧课本,但时隔五、六年,有的课程已有改动,我不知道能不能跳过龙门一劫。
高考的前一天,我们便带着简单行李和复习资料及考试用具到指定地点集中往宿,我便看到初中时教我数学的老师也参加高考,他是中师毕业的,中共党员,要考取海南医学院,据说他的什么亲戚在医学院当院长,意在志在必得。我呢?没有把握,哪里敢跟老师比?反正我就考这一次,了结我读十年书的心愿,至于考上考不上不是很重要,我认命好了。高考第一科考语文,作文题目是“大治之年气象新”,我个人感觉写得言之有物,言之有理,不会写得很差。数学题大部分我都会作,就一道代数题和一道函数题我没有把握。当时没有考英语,还考了《政治》及文科的“史地”。
两天考完后,我又回到山上,一边劳动一边打听高考结果,但杳无音讯,连考了多少分也不知道。据说那年共有570万人参加高考,录取率仅5%,还要通过政审,是半推荐半高考,我的家庭成份高,又不是“红通”人员,不被录取并也不知道高考分数是在“情理”之中。
有点戏剧性的是,高考后的第二年5月我被区团委任命为大队团支部书记,从山上下来开展青年团活动,不久大队农场也解散了。我到大队部组织青年团员进行“三会一课”的学习活动,还为了办图书角,带领青年团员重上“井冈山”扛木柴,准备割香茅蒸煮香油筹备资金,但大队书记兼大队长不同意只好作罢。从此,两年多的上山垦荒又功亏一篑,后来我也再不参加高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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