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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9-26

2024-09-26

作者: 筱笑盈盈 | 来源:发表于2024-09-25 16:26 被阅读0次

    第八章

    入秋了,秋雨绵绵,天气渐渐凉了。

    龚长天离家已经两月,这些天他马不停蹄地帮县衙查案,但每当夜深人静,他也很想念娘亲,想念秋水妹妹。他知道那个胖老爷看似叫他查案,其实也是在监视他,不会让他轻易离开的,龚长天早就知道,那个县老爷也是在扮猪吃老虎,他看似愚钝,什么事都要问瘦师爷,在大事儿上不糊涂。只有案情水落石出,他才能真正脱身。

    他一介书生,竟带着一众捕快,一路向西,追逐神秘杀手的踪迹。

    那日,龚长天为证实张翠花所说的真实性,走访了附近那些在此地居住二十多年以上的老人,都说没见到过孙老伯受伤一事。

    究竟是张翠花说谎还是另有隐情?按理张翠花没有撒谎的理由,那么此事应该只有她一人所见。

    龚长天特意去张翠花洗衣的河边走了一趟。河对岸确实是有片茂密竹林,但从那竹林回老伯家需要经过镇东头城门,再经过一条长长的街道,再拐几个小巷,才能到孙老伯家,如身负重伤,那段路走来又怎会无人发觉?

    要说伤不重又会十天半个月不出门,这里确实有疑点。

    龚长天查看了孙老伯家所有柜子,想查找些有用的证据。四五间屋子,包括龚长天和小侗居住过的屋子都翻了个遍,只差掘地三尺了,还是一无所获。

    他束手无策,再次来到老伯停尸体的屋子。尸体已经被衙门移至衙门,对尸体进行了黍酒及其他物体的浸泡处理,保证尸体不腐烂发臭。

    又仔细触摸每个柜子,柜子里除了日常用品和老伯的换洗衣袍,再无其他。

    “公子,我进来时,看到柜子里有几张银票的,是不是被官老爷充公了?”报官少年已经跟着龚长天做了助手,他寸步不离跟着龚长天,还和小侗争抢着端茶递水。

    这时见龚长天拉开柜子抽屉,见里面空空如也,不禁问道。

    “应该是吧!嗯?小虎子,你也拿了银票?”龚长天转头看了他一眼。

    小侗此时逮着机会了,他咄咄逼人地冲着小虎子道:“你个小偷,还敢跟我抢活,你配吗?”

    小虎子被龚长天看得心虚,又被小侗说得恼了说:“就,就拿了两张。我就是在犹豫要不要多拿一张时,闻见了血腥味,才转头去看床榻的。”说完,像是怕小侗要抢他兜里的银票,身子往后一退,撞在床榻一头。

    床榻里面竟然发出“咯吱咯吱”一阵响,听着怪阴森可怕的。

    “什么声音?”

    “啊,鬼呀!”

    小侗和小虎子此刻竟像是一对难兄难弟一般抱在一起。

    龚长天心里一“咯噔”,心头闪过一阵喜悦,急步奔向床榻,果然如他所料,床榻靠墙一侧出现一道敞开的门。

    龚长天跳上床榻,探头朝里面一看,几个石阶下面竟是一间暗室,顺着石梯走下去,在潮湿阴暗的空间里,靠墙的一边,一张小小的木头搭的床,床对面有一扇小小的木门。

    “公子,你去哪里了?”上面传来小侗的声音。

    这两人刚刚被诡异的声音吓得抱在一起眼睛闭得紧紧的,等睁开眼睛发现龚长天人不见了,小侗才喊了一声。

    “下来!”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下传来,两人急忙转身,才发现床榻上的那扇门。

    小侗张大嘴巴,目瞪口呆:“这,这是暗室?”

    小虎子机灵地一个鲤鱼打挺,越过六尺床,“呲溜”一下就下去了。

    “不愧是名神偷!”小侗随后跟上。

    两人下得石梯,已不见龚长天身影。一扇小门洞开着,隐约透出一些光来,两人走出小门,是一条长长的通道。前方传来脚步声,一步一步,像是有谁拿着榔头在凿壁,一下一下,“咚咚咚”沉闷又有节奏。小虎子有轻功,脚步轻盈,小侗却跌跌撞撞,四周漆黑一片,地道里的阴暗与潮湿,让他不寒而栗。

    突然有亮光传来,原来是前面的小虎子,他正在用双手来回搓动手上的一根木棒,只见木棍上木板的小洞开始冒烟,磨擦发热,磨出来的精细粉末被点着,然后小虎子鼓起嘴轻轻吹气,通红的火星冒出来,四周有了一点亮光。

    小侗脚步这才放松了一点,嘴上却还不饶人:“你个小偷功夫还不错!”

    小虎子不理他,故意脚下生风,七歪八拐,很快把小侗甩在后面,急得小侗大喊:“等等我!”这一声,在幽深而静谧的地下通道中,划破沉寂,仿佛一枚石子投入了深潭,激起层层回响。声音在狭窄的空间内迅速膨胀,又迅速被四周的墙壁捕捉,反弹成无数细碎的音波,在通道内交织、碰撞,形成一股短暂而强烈的声波风暴,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被惊扰的震颤,惊起一群虫蝇四处乱飞。

    小虎子天不怕地不怕,大怕尸体小怕虫蝇,他无奈地停下脚步等小侗。

    两个人一路拌着嘴,没留意前面的身影,两人本来并排走着,一头撞在龚长天身上,两人吓得又一声声怪叫,在幽深的暗道中再一次响起。龚长天皱眉道:“小虎子,你多少也大了小侗几岁,怎么跟他一个熊样?”

    “冤枉啊,公子,小的是被他拖了后腿才变得如此幼稚了呀。”小虎子有苦难诉。

    “公子,你怎么回转了,吓死小人了。”小侗拍着胸脯,惊魂未定。

    “前面便是竹林,无需再看,回去吧。”说完拍了下小侗的头,“就你这胆子,还想做大侦探?”

    “呵呵,这不得练么。”小侗傻傻地挠着头皮说。

    “公子,你说孙老头一个闲散小老儿,他整这么个暗室地道做甚?”小虎子疑惑道。

    “你笨呀,还不是为了逃命。”小侗就是爱和小虎子杠。

    “这么说孙老头是有仇人的,而且最终也难逃命丧黄泉,身首易处之命。”小虎子当他小孩子,不理他,继续说着自己的想法。

    “而且孙老伯的仇人是个宿敌,已经很多年了,二十多年前已有人想杀他了,受伤后是从这个暗道回家里,养伤的,出入都是这个暗道,所以人们才会十天半个月见不到他。”

    “没错,这说明,这个暗道早就有了的。”小侗不甘示弱地说。

    “也就是说。孙老头年轻时候就与人结下仇,然后就为了预防才修了暗道。”

    “你们说得都对,而且他来中丘镇也是为了逃避仇敌,但是他究竟和谁结下了苦大仇深,他是从何而来的。孙老伯与邻镇的无头案到底有没有关联?”龚长天沉思着说。

    几人一路说着话回到了那间地下小屋。龚长天依然不甘心地在小屋里

    四处查看。

    这间小屋除了一小木床什么都没有,墙壁上也是光溜溜的泥土墙。龚长天仔细查看着这些墙。想再找出机关什么的。

    这时小虎子叫了一声:“公子,床下有只小木箱。”这声音在下面显得沉闷,还带着些许潮湿,听在龚长天的耳朵里却像天籁之音。

    龚长天健步走来,这不像平常百姓家里标准的床榻,是自己用木头搭起来的,四条腿很低矮,要往下面看,需要趴着看。龚长天弯下身子看了一眼,果然有一个小小的,不起眼的木箱子。他对小虎子说:“你爬进去拿出来。”

    “是,公子!”小虎子说着,身子趴下,匍匐进去,伸手勾住拖了出来。

    等小虎子站起身来灰头土脑的样子惹得小侗哈哈大笑。

    想大笑的还有龚长天,他觉得,这个案子应该已经有眉目了,线索一定在箱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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