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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值班室

父亲值班室

作者: 昆悠 | 来源:发表于2022-02-14 18:56 被阅读0次

    这个值班室在2003年我们一家三口第一次住进的时候只有六平方米,而厕所只有五平方米,一家人经常在里面洗澡洗衣服,中间的过道靠墙处就是煤炉,烧水做饭的地方,每次下雨尤其是下大雨,积水成片,难免会沾湿裤脚。

    一家人睡在高高的床铺上,2009年冬季全部装修了,墙壁刷地粉白粉白的,于2010年一月底,陪父亲在某个业主的车库里度过了一整个冬天,有时深夜,凌晨时分会听见狸花猫似婴孩啼哭的叫声,附近有一黄姓家住的土胚房,里面有个小小的菜园地,种满了各种蔬菜与果树;而母亲那时在附属医院当洗衣工,经常在老家梁屋巷居住。

    初中有许多同学会来那里主动找小昆悠一起玩,经常与他讨论学习问题,一同做物理实验,乐此不疲,都羡慕他当时较为优异的学习成绩,每次考试都能考进班上前五名,尤其有三位同学在那里吃过饭菜,父母都热心招待他们。

    自从高二下学期开始,写作业的进度经常跟不上老师讲课的进度有时在学校里心情不太好。那里有着我许许多多睡不着,睡得香,失眠的每一个夜晚,也有着每一个写作业,看课外书,练字的白天。

    每次从学校里回来,拿开菜罩,父亲煮好的面条或者母亲炒好的菜,满满的感动。

    一切都会归于遗忘,人一旦离开了居住许久的房屋,里面的许多事物便迅速褪色了,由于主人的长久告别这里,新的建筑与新的人将继续在这片土地上开始新的生活,而之前这里的模样已被遗忘,那些已被替代的根本不会知道这里最初会是个什么样的地方,生活着什么样的人,一切都似乎显得无关紧要,一切都变成了一场游戏,出局了,就被淘汰,始终不能保持最初的天真与单纯。

    在父亲离开那个小区的第六年,母亲与我,在今年9月24日上午那个阳光灿烂的日子里,一同来到这个曾经生活了十三年的小区:“洪城苑”,是曾经许多在附属医院工作的副主任级别以上的医生共同集资筹建的,连同那扇大铁门;却被告知这里会在下个月全部拆除,连同车棚一起,如今已成为了一停车场。

    p.s.:在2013年夏季某一天夜晚,昆悠待在值班室里,文思泉涌,结合自己居住在其中的各种生活经历,在作文本纸上写下了一篇小作文:

    又是一个值班的夜晚。

      小刘目前最讨厌的就是值班。

      80年代砖混的楼房,、上笔直、平行、均等、特有的漏缝,时有蚰蜒、草爬子、湿湿虫进进出出。无论冬夏,只要下雪、下雨,这一点,那一片,滴滴答答,从二层漏到一层,像尿湿多次未洗的被褥。几乎每年都进行处理,总是好景不长,按下葫芦浮起瓢。也许是年代久远,临时应对,等待处理,没必要增加投入。小刘看着这些凌乱的黄中透黑,大圈叠小圈的“地图”,身居货车驶过整楼发颤的值班室,暗暗庆幸这里不曾发生级别高一点的。

      刚毕业上岗那年,闲来无事,隔着窗帘赏夜景,数来来往往疾驰的车辆,看零零落落散步的人群,正心驰神往,“哗啦”,窗帘卷着钢丝从一侧坠砸下来,将小刘罩住。突然的意外,着实被吓了一跳,心怦怦狂蹦了很久。窗帘受到双肘的下压,固定盒内的膨胀螺丝自墙体脱落,好在有分量的铁家伙没伤及脑袋,未刮烂眼镜。

      某同事告诉他,住在二楼的谁谁(有名有姓)夜里去如厕,闷热难耐的夏天,竟有人身穿绿色棉大衣,头戴狗皮帽子在走廊踱步,以为是小偷,大喊一声“谁,干什么的'?”只见那人不紧不慢,超级轻盈,向走廊的尽头移动,倏然消失于储物间,“看你往哪跑!”吵嚷着跟过去,任凭怎么找,连个影子都没有。召集所有值班的同事,从楼上到楼下,一个房间一个房间仔细搜寻,折腾大半夜也没发现那个大衣人。

      小刘听后觉得很可笑,连说“不可能,绝不可能。”却自此再没敢夜间登过二楼。

      “啪嗒,啪嗒”几颗豆大的雨点拍击玻璃窗,小刘翻身起来向外张望,外面路灯的光模糊昏黄,车辆行驶匆匆,比往日稍显寂静,几只蛾子扑棱棱隔着玻璃瑟瑟发抖,雨滴连成线串成珠,向下奔流。打开灯,扫视楼上的地板,心里默念“上帝啊,让它争争气,千万别漏了。”一道闪电,瞬间撕裂整个黑夜,亮如白昼,紧接着震耳欲聋的霹雷“咔—嚓—嚓”,由远及近,由近及远,带动窗玻璃哗啦啦一起响,腐烂的钢窗框,禁不起刚才剧烈的震颤,蚀锈的酱色铁皮成片剥落。听老奶奶讲,霹雷是哪个成道的狐仙、黄仙、白仙什么的,造孽了,欲遭天谴。有一年,山腰一棵显眼的白杨,不知啥时从头到顶一劈两半,经常有好多人前去围观,在附近寻找,试图发现某一动物的皮毛鳞角。

      雨越来越大,“哗哗哗”似瓢泼,似盆倒,路面积水很厚,驶过的车辆,碾压迸出很远的飞瀑,像长了双翅翱翔滑行;倾泻的雨线,射向地面,溅起密集的朵朵莲花。

      滴答滴答,头顶的楼板缝最终熬不住了,已经习惯尿床的孩子,总在积累到一定时刻,喷薄而出。小刘拿来脸盆脚盆,接住自上而下的水柱,一处两处,三处……,还差两个盆子,一楼没有了,得上二楼。那个……那个戴狗皮帽子,穿绿色大衣的人影?迈出的步子收回来,仓促环视一周,赶紧划上门栓。尽管什么都没发现,但心里已经“嗵嗵”剧跳起来。

      闪电,雷声,耀眼、清脆、密集。

      小刘把床挪至不漏雨的间隙,亮着灯,蜷缩在被窝里,心想,下吧下吧,让霹雷更猛烈些,来个彻夜通宵。此时或许很早,那二楼绿色怪物已被消灭,最好捎带上即将爬出的那些蚰蜒、草爬子、湿湿虫。

    2021.12.14

    晚上九时十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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