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以名状的哀伤

前几天，因为一件极小的事情，有个学生跟我有点着急，可能是当时我说话语气不好，或者是他当时心情也不好。人生过半，很多以前看重的事情现在已经不那么重要了，很快就随风而逝。隔了两天，我们俩微信里聊起来，倒是小孩子家，还解释。其实，大可不必。论年龄，我比学生家长年龄还长，怎么会跟小辈们计较呢？况且，这是我的学生呀。

最重要的是，身为一线教师、基层员工，什么样难听的话没听过呢？

一方面，是自身原因。首先，我智商一般，估计就是个中间值100，反射弧还挺长，这就注定了不是聪慧敏捷之将，更非溜须拍马之才；其次，我是典型的视觉型，听课、听会的效果相对较弱，除非像刘兰芳、单田芳说评书那样，否则，一会的功夫，灵魂出窍，九霄云外了。另一方面，别人是外人，我们挡不住他说什么，做什么，各人自有立场；还有一点，也是很模糊的一点，人之初，性本恶还是性本善呢？欺弱是人的劣根性吗？

余华的小说，赤裸裸地揭露了人的劣根性，说尽了底层人的辛酸苦辣，甚至是有些人，连辛酸苦辣之感都被剥夺了。《黄昏里的男孩》中那位不知道名字的男孩，仅仅偷了一个苹果，受到的惩罚是一整天的捆绑示众，外加一根指头被折断，被人勒着只能仰头受辱。《我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中的主人公来发，在人类这个物种中，实在寻不到丝毫的可以背靠的温暖，或者说同伴，就找到一条狗作伴，事实证明，狗比人好，好多了。他们遭受非人的待遇，在这薄情的世界里，试图寻求一丝危颤颤的温暖，未果。我一直不能理解的是为什么当某些人在圈里360度无死角地发射真情时，某些人却品尝回味阴暗？

一个人如果能找到同类诉说委屈，他的委屈就构不成委屈，真正的委屈是无处诉说。一个人如果无法定位、聚焦自己的心情，五味杂陈，他就找不到心灵的安放之处。

屁股决定脑袋

以前就听说过“屁股决定脑袋”，果真如此。社会地位、身份决定一个人的立场、说话做事的角度。能设身处地站在普通当事人立场的，是神话一般的存在。很多人，能设身处地地、肝胆涂地地为领导考虑。急领导所急，同时鼓励我们为领导分忧解难，好同志！当然，脑袋也决定屁股。脑袋想到了，屁股就能做到。

权威实验

哈佛大学心理学博士斯坦利·米尔格拉姆（Stanley·Milgram）做了震惊心理学界的权威服从实验，揭示了在等级社会中服从权威现象的社会及心理原因，如果上级的命令与我们的良心相冲突，我们该怎么办?

实验的基本方法是，实验者招聘了40名来自不同职业的市民，告诉他们参加一项名为“惩罚对学生学习影响”的研究。他们充当“教师”，在实验者的指令下，当“学生”在学习中出现错误时，对“学生”施加强度和痛苦程度不断增加的电击。（这些“学生”都是主试者请来扮演的。）在进行实验之前，米尔格拉姆曾与他的心理学家同事们做了预测实验结果的测验，他们全都认为只有少数几个人，如10分之1甚至是只有1%，会狠下心来继续惩罚直到最大伏特数。结果在米尔格拉姆的第一次实验中，65%（40人中超过27人）的参与者都达到了最大的450伏特惩罚。尽管学生以各种形式反抗，还是有26名受试者在实验者的命令下，坚持到最后，对“学生”施加了最强程度的电击。

此后，米尔格拉姆改变实验的要素，做了19个独立实验，实验对象多达1000人。还有德国、意大利、澳大利亚等国的心理学家在不同时期重复了这一实验，但无论实验的时间和地点，每次实验的结果都基本一致。

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反对这个实验。

如同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反对不合理的决定一样。这个社会，总有那么一群人，以这样那样貌似高大的借口插手别人的事情，还高傲地认为自己是多么的伟大。随同的那一群人，针没扎在自己身上，所以，毫不顾忌地选择相信权威，这是对自身损失最少的处理方式。

无以名状的哀伤

人性难以述说。你说人好，有集中营，有大屠杀；你说不好，有救济金，有水滴筹。人类数目庞大，鱼龙混杂，难以以一概全。

做自己想做的，做自己能做的，做社会需要的。但行善事，莫问前程。

刻一个章，拿一张纸，印上自己的名字，一排排。一沓胶带，想说话时，扯一指胶带，糊在名字上。少说话多做事，少说话多吃饭，少说话多走路。

这一生，短短几十年，是非争端占用太多，人生前半部，无力，争不了，人生后半部，力无，不争了。

这条路，不清楚有多远，每一个分岔口，自有一片境界。某个角落，一片空白，拐弯就到了。

生而为人，务必善良。

我心怅然，省之自问，生而为人，何为珍贵！无物无形，善良为本。

随着年纪的增大，渴望一份平淡的感情。本本分分做人，踏踏实实做事。做一个平平谈谈的普通人，不害人，不危社会。

生而为人，我做不了轰轰烈烈的大事，善良为底线，盖棺论定之日，可能才想到人与人之间最重要的是沟通，沟通不畅，造成许多误解。

人性无所谓善，无所谓恶，立场不同，没有站在对方的立场处理问题、看待问题，引发众多误会。

就像前面所提的权威实验，就是例子。

有个朋友，她说，她总是向好的方面想事情，这样对自己好，对别人好，皮格马利翁效应，结局一般也是好的，皆大欢喜。

路走着走着就迷失了。

有饭吃，有衣穿，安全没有枪击或其它，我们不应该不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