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枫樵
落日西沉,远处高楼旁升起了几朵金云。我站在长队的尾端,在寒风里焦躁地等待——几个小时前,一个到得比我稍晚的青年戏谑地对我说:“恭喜你现在不是倒数第一个了!”
谈话间来了一个带小孩的大妈。我也冲青年笑了笑:“祝贺你现在也不是最后一名啦!”
眼看着我身后的队伍一点点加长,眼前的人群依然望不到尽头。
“啊,大家看现在天色不早了,我们不希望有人被冻感冒,所以排在这个截点后面的人,很有可能轮不上了!“ 工作人员指着我们前方一个靠墙的位置说。
大伙在失望中窃窃私语,但很少有人主动离开——在漫灌的疫情潮水面前,人人都渴望得到一张求生的船票,更何况,之前“沉没”的几个小时更让人难以放弃。
怎奈自己今天并没有穿上最厚的羽绒服,如此漫长的等待完全在我的预料之外——之前的两针疫苗都是速战速决。
我的双脚渐渐冻得麻木,甚至觉得全身都在冒冷气,只得不时在原地跺起小碎步。
踌躇间,我打开Uber软件,几乎就要下单,可这时人群又开始大步往前挪动了。
希望如同风中划亮的火柴,燃起又熄灭。
砭人肌骨的寒冷最终令我妥协,我逃也似的从列队中奔向那辆刚刚停在路边的出租车。
“晚上好!”司机师傅礼貌地招呼道。
触到车厢里暖气的那一刻我才如蒙大赦。
汽车载着我绕过冬夜里等待的人群,很快消失在了街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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