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民的日子（十八）

过了八月十五，天气也变凉爽了，秋收开始了，秋收是个漫长的季节，一边收庄稼，一边种小麦。

秋收开始，先收春天种的大花生，春天种的花生，到了秋天时间长，光照充足，吸收日月精华，花生长的籽粒饱满，剥去花生外壳，带着粉红色的容颜，看着就想把它吃掉。

吃完早饭，女同志扛着撅头，来到山上，男劳力推着小车和厥准备刨花生。

生产队长到了地头，抽了一只汗烟，然后开始布置生产任务，“男劳力在前面刨花生，女同志在后面刨，争十工分的刨四垄，争八工分的刨三垄，女同志刨两垄。拉开距离，谁跑到头？谁吃饭中午饭？

刨花生一定要深刨，不要刨的太浅，花生都刨碎了，长一年的花生，你把它刨碎了，多么可惜，所以大家一定要注意干活，要保证数量，还要保证质量，开始刨花生，个人把自己的花生刨好，不要漏刨，我就说到这里”。

一年一度的收花生，社员们个个也是摩拳擦掌，不知是被土里藏的花生美食馋的来劲儿，还是农民休了三伏天身上憋着一股劲儿，刨花生撅落地的声音铿锵有力，带着节奏感，使出浑身的力气，以突飞猛进的速度，这时没有人说话，全神贯注，任何人的挑战都败在队长的撅头下，队长到地头了，哈哈，两声就是胜利的召唤，加油！

“休息一会儿，开始得瑟花生，把花生上的土抖掉，花生整干净捆结实，大伙一定要注意掉在地下的花生，一定要捡起来放在篓子里，把土地用手扒一遍，省的花生掉在地里，埋在土里多可惜，长了一年白长了，所以大伙要认真仔细，轻拿轻放，别把花生弄掉的满地都是。

再说吃花生的严重性，任何人都不能吃花生，上级传达了重要指示，开了三秋重要会议，每一粒花生出口能换回一粒子弹，所以不吃花生是爱国，国家兴旺匹夫有责。管谁都不能吃，你们偷着吃也不行，焦我看见了，我要罚你们的工分”。

“队长，我们馋花生那怎么办”？又是二愣，“馋也不能开这个头，你说大伙你也吃我也吃，就把生产队给吃穷了，你吃的花生皮扔得满地都是，我们还像不像干活的吗”？

“那队长，我们连皮吃行不行”？队长“嘿嘿”两声，“好你连皮吃”，二楞拿起一个花生擦擦土，放在嘴里，咔嚓咔嚓的咬着吃，那两边嘴角还流出了花生乳白的营养液，围观的社员，馋的直舔嘴，队长一看马上说：“连皮吃，只能吃一个，再不能吃了”。

队长又说了：“咱不馋花生，我给大家讲故事，讲封神演义好不好？大家齐声回答好。”

队长想让每一个农民都听得见，队长一边讲故事一边干活，队长讲的肝长气短，特别说到苏沪有个漂亮的女儿，队长讲的有声有色，农民都竖起了耳朵听，一边得瑟花生，一边听故事，一边搞着小动作，把个花生吃吃，当然是偷着吃了，一年从春天到秋天，嘴里干巴巴的，肚子里只有豆面球和地瓜干水，能见到花生米真是好东西，农民一边偷着吃花生，一边听着队长讲故事，自己种的花生，自己先尝了鲜，很美味，不知不觉西边的太阳快要落山了，农民刨好的花生装在车上推着回家。

秋收第一天，喜获丰收白花花的大花生，农民的肚子里也有了底气，从今往后收拾什么庄家都可以少沾点光，吃点肚子里，比喻玉米地瓜，一边干活，一边搞点肚子里，充充饥，秋天农民的日子好过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