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教室。
吕皖:“李畅,你看现在怎么办?”
李畅:“该咋办咋办。”
吕皖:“那到底该咋办呢?”
李畅:“真决定了?”
吕皖:“废话,不决定能跟你们说么?”
李畅:“这你就不对了吧,当时大家为了帮你可是冒了被退学的危险,你现在突然就做了这么个决定,也不先跟大家说说,能支持你么?”
吕皖:“我知道,可是我,我很痛苦,我受不了。”
李畅:“有什么好痛苦的,你这么想,她居然背叛你!这绝对是不可饶恕的,一次不忠百次不用没听过吗?”
吕皖:“可是漫漫人生路,谁不走错几步?你能吗?”
李畅:“我……若你愿意,你总能找出一千万零一个理由宽恕她,尽管她有一千万个不对。”
吕皖:“我,唉~我很痛苦。”
李畅拍了拍吕皖肩膀,道:“其实我也不是不理解,遇上这事,谁都会变得盲目不理智的。就好像明知道看不到方向,还找不着路,却硬是要在黑暗里摸索,妄想摸出一条通往成功的坦途。”
吕皖:“你明白就好,那说半天,到底该怎么办?”
李畅:“要不一个个跟他们说说?”
吕皖:“怎么说?唉,昨晚听他们那么说,我也不好意思再开口了。”
李畅:“先跟老庞和坏蛋聊聊,他们都有各自的情况,能理解你多一点。”
吕皖叹了口气,道:“只好这样了。还有,你要帮我!”
李畅:“……作孽,上辈子都不知道欠你什么人情,就没好事便宜我。”
吕皖咧嘴一笑,道:“起码欠我一条命!”
李畅:“再这样下去,三条命都还清了。”
吕皖:“先还一条,还有两条留着收利息,你打算怎么说?”
李畅:“该怎么说就怎么说,我负责坏蛋,你找老庞吧。”
吕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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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畅:“坏蛋,兄弟间我就不转弯抹角了,吕大少的事情,你怎么看?”
李怀德斜了李畅一眼,道:“做说客了吧?”
李畅一拍李怀德肩膀,笑道:“你知道就好,说说吧,到底怎样?”
李怀德想了下,道:“简单点说就是,我能理解,但不支持,站在兄弟的立场上,我也不反对。”
李畅:“看在五百年前是一家的份上,就当支持我的决定,支持一下怎样?”
李怀德:“……叫哥。”
李畅:“……哥……”
李怀德:“好吧,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勉强支持你。”
李畅:“哥你妹!”
李怀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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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皖:“老庞!”
庞剑飞:“咳咳,那个我实在帮不了你,帮了你,我无颜面对江东父老。”
吕皖:“谁是江东父老?”
庞剑飞:“……谁为了你冒了危险蒙上脸谁就是江东父老。”
吕皖:“那么多,能帮忙面对一下么?”
庞剑飞:“真心没办法。”
吕皖:“非不能,不为也。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周末跟谁出去吃饭了么?”
庞剑飞:“……”
吕皖搂着庞剑飞肩膀,道:“怎么样?同是天涯沦落人,帮帮忙。”
庞剑飞:“算你狠。”
吕皖:“好兄弟,我就知道你不会见死不救。”
庞剑飞:“……你真看见了?”
吕皖双手一摊,道:“没,我随便说说。”
庞剑飞:“……尼玛!”
吕皖:“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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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皖:“我这边成了,你那边怎样?”
李畅:“搞定了,哎呀,尼玛,真TM吃力不讨好,作孽。”
吕皖:“别这样,还有好长的路呢,加油。”
李畅:“这辈子到你欠我的了。”
吕皖:“好……接下来是?”
李畅:“找司马和张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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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畅:“司马。”
司马望叹一口气,道:“支持吧,对不起我自己,不支持吧,对不起兄弟。你说,我中立行不行?”
李畅:“别这样,对不起自己可以补偿的嘛,对不起兄弟可就不一定有机会补偿了,说说你认为做些什么是对得起自己的?我想想办法给你补偿回来。”
司马望:“最对得起自己的当然就是吃好喝好玩好睡好啦。”
李畅:“……开个价吧?一个星期早餐行了没?”
司马望:“我就喜欢你够实在,就这么定了,唉……为了兄弟我又一次破坏了自己的原则。”
李畅:“……上一次是什么时候?”
司马望:“啊哈,今天天气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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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皖:“张大班长。”
张岭:“吕大少,有什么好关照?”
吕皖:“你也知道,这么多兄弟里就你最够义气了,为人又正直,又是我们的班长,能够认识你,我实在是太羡慕我自己。”
张岭满脸笑容,道:“我就知道你这话是发自真心的,虽然说的有点过了,不过也没差,说吧,到底什么事?”
吕皖小声道:“我想和李筱舫和好。”
张岭吃了一惊,大声道:“什么?”然后看了李筱舫一眼,然后又环视四周,然后道:“你不是说真的吧,这不好交代呀。”
吕皖:“没什么的,也不需要你做些什么,你就表个态支持我就行了。”
张岭:“我……你跟其他人说过没有?他们什么态度?”
吕皖:“他们商量过了,虽然不太赞同,但都说支持我,你呢?”
张岭:“有这等事?怎么我感觉每次从家里回来你们都发生好多事,好吧,既然这样我也支持你好了。”
吕皖稍稍用力一拍张岭肩膀,道:“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张岭咧开嘴道:“轻点,轻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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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皖:“剩下陈榜眼和毅鸣了,怎么着?”
李畅:“剩下两个你自己去了吧?还有我告诉你,司马一个星期的早餐,懂?”
吕皖:“……懂。”
吕皖:“你就帮人帮到底,帮我搞定陈榜眼好了。”
李畅:“容易的你就自己去,不容易的都推给我,这算什么事呀?我才不。”
吕皖:“好兄弟,算我欠你的,帮帮忙。”
李畅:“是我欠你的~MD,我自己的都一团糟。”
吕皖:“你的小榕怎么了?”
李畅:“唉,别说了,一会下课我去找陈榜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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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畅:“陈榜眼,吕大少的事你怎么看?”
陈奕常:“能怎么看,你们都决定了吧?看你们刚才找了其他人,他们意见怎样?”
李畅:“不是决不决定的问题,虽然说这是他自己的事,但大家都知道没那么简单,一场兄弟,为了这个闹别扭就不好了。其他人都说支持,不过我看也都是精神上的支持,不会帮什么忙,你呢?”
陈奕常:“这么说吧,你也知道我在这方面没什么经验,直觉上我认为吕大少这样做会出事的,不要忘记山上那件事,搞不好大家都吃不了兜着走。”
李畅:“别杞人忧天了,这事谁都知道后果严重,只是当时时间紧迫,大家只能拼了。所谓法不责众,别太担心。”
陈奕常:“你知道我担心的不是自己,说白了以我现在的成绩学校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对我怎么样,而且我们寝室不分你我,出了事大家一起承担也没什么。可是其他人呢?他们可都是为了同学两个字去赌的。”
李畅:“你是怕没办法跟他们交代?”
陈奕常:“根本没法交代。”
李畅:“首先我们寝室的先统一起来吧,至于他们,我们都去说说,如果实在不行,只好让吕大少打消这个念头了。”
陈奕常:“我知道无论我说什么最后都会这样,该说的我都说了,那就试试吧。”
李畅拍拍陈奕常肩膀,道:“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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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皖:“毅鸣,最近春风得意喔,有什么好事分享一下?”
王毅鸣:“别拐弯抹角了,我不支持,你这是把我们班所有男生的学业压上去赌,赢了当然好,输了谁都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吕皖:“也没那么严重,就算重新和她在一起,也不一定会把事情泄露出去。”
王毅鸣:“你也打篮球,你也知道要想赢球首先就必须得队员团结,你这样做会让球队分裂。”
吕皖:“这,这怎么一样呢?而且凭我们寝室,一定能说服其他人的。”
王毅鸣:“当初大家一起办了那件事,谁都知道泄露了的后果,但我们一直守口如瓶因为我们团结一致,你现在这样做就等于背叛你知道吗?背叛当初所有参与的人,不单单是我们寝室的事,你明白吗?”
吕皖:“我明白,可是我真的忍受不了那种痛苦。”
王毅鸣:“当初兄弟们为了帮你出一口气押上自己的学业,你现在因为一己之私押上兄弟们的前程?你对得起兄弟们,对得起你自己么?十步之内必有芳草,何必押上那么大的赌注?”
吕皖:“我……就当我对不起兄弟们,但任凭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
王毅鸣:“不能,你就算渴死也不能喝这一瓢水。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
吕皖:“无论怎样,我不会连累你们!”
王毅鸣:“你根本无法控制,也轮不到你来控制。”
吕皖闭上眼睛,沉痛道:“……我坚持。”
王毅鸣:“一个人的坚持是打不赢一场比赛的。”
吕皖:“我要的不是比赛……”
王毅鸣:“你自己考虑,你就算拿刀架在我脖子上,我都不会支持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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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畅:“吕大少,怎样?不说话的?我那边搞定了。”
吕皖沉默了好久,才道:“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李畅:“……你才发现?”
吕皖:“……”
李畅:“好了,开玩笑的,到底怎么了?”
吕皖摇摇头,道:“我不知道,我好矛盾。”
李畅:“毅鸣跟你说什么了。”
吕皖:“也许他说得对,是我太自私了。”吕皖捂着额头闭上眼睛,表情很是痛苦。
原以为再也看不到才是最痛苦的,没想到天天看到却不能靠近更难受。是我没有宽广的胸襟,能够真心希望看着你好就好了,也没有足够的勇气去不顾一切地努力。我放不下,因为从来没想过要放下。
吕皖趴在桌子上,像死去了一般。抽屉里的手机悄然响起,来自李筱舫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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