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皮特像是病怏怏的,好像得了啥病一样赖在床上。像死不像死,像活又不像活着,反正不好形容他。
窗户外是下了一晚上的雪,白莽莽的好一个干净无比。和里面的皮特,简直是天壤之别,皮特病入骨髓吧。
他缩着头,把被子摔在一边,露出肚皮和胖胖的肥腿肚子,眼睛的瞳孔是没有神的,仿佛像一具死尸般。
他大概知道,是应该起床了吧。但又想想,折腾了一夜,现在像是不存在自己的了。眼睛木木的,望着手指旁的台灯,是想开又是不想开 犹豫不决。
这个该死的玛丽,走的时候总是把床搞得乱七八糟的,皮特总是想把问题抛给别人。
其实是皮特自己搞得。满床除了避孕套的碎片,白棉纸,巧克力,还有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各种情趣内衣,满散多多。满屋子里味道是混浊的,闻着是一股难闻而丑陋的味道。
皮特,用手指按下一旁的台灯亮灯键扭。小黄色的灯和窗帘盖住的半透明的空间瞬间变得明亮起来。
皮特已经又迟到了,但他已经是无所谓了。玛丽我是多么离不开你,他心里想着,却又觉得赶快离开这段糟糕的关系。
打扫房间,不如拉开窗帘杆,把窗户叶子搬开,嗖的皮特敢快又跳回了床上。
不过好在外面的气味随着寒风一起进入到了房子里。慢慢的房间的味道变得可以闻了的时候,皮特却又一次真正睡的很香起来。
窗户开着,雪花射了进来,冷气也跟着直直进入,而皮特边自己夹着被子,边自己裹好被子似的,不用任何人提醒,自然而然的暖和的睡香了。
这副画面像是木偶剧,又像是他自己自编自导自演的梦境中了。
有一只大虫子,在皮特的脑子里死活不肯出来,除了玛丽床上嗨嗨的高潮声,可以把皮特搞得很安静以外,皮特更多的时候是分裂的,因为脑子里有只大虫子在和他对抗。
忽然这只大虫子对皮特说,她今晚不会来了,你的死期就要到了。
为什么?
傻子,你不爱她,你爱她的一切。
你怎么知道?
你们交配的时候,就像两只公母大虫,毫无胆怯,自然而然的疯狂,我想真是大虫变的你们。
难道这不正常?
大虫告诉皮特,放屁。
太不正常了。
哪有像你们这样神交的。
世界如此残酷,你们人类都忙的要死,哪还有你们这样的含情脉脉又暴雪汹涌的。
我们怎么啦。
其实你们不爱。
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们神交。
愰的一声,皮特嘴里喊着,救救我,玛丽,玛丽别离开我。
大虫的指令,还是皮特的梦的解析?
皮特睁开眼睛,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有了精神头。这么冷,我怎么这么冷?
往四周一看,一推湿润润的垃圾,再冰雪里,变成了玛丽。皮特说,玛丽我知道你没走,快过来。
说着皮特的JB勃起的很高。快过来,快过来。
玛丽仿佛再说:你休想。
皮特脑子里,想好了,到晚上再说,不便和玛丽啰嗦。
赶快起床。皮特自己收拾好房间,给自己做了午餐,一块牛排和一杯牛奶。
边吃边给学校打电话。
不好意思,我上午有事,我下午赶过来,没问题,保证不耽误工作。
电话那头,说,皮特你最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怎么老是说家里有事。
家里好着呢,就是睡眠有问题,晚上睡不着。
那你得去医院看看。
没事。
我吃完午饭,就往学校赶。
手机咚咚响,全是要来的信息,皮特喜欢快开始工作时才开机。
信用卡的催款信息。
某某报社的催搞信息。
微信圈无聊的各种信息。
声音一起放出来,像是被炸开了一样。
皮特赶快删除多数没用的信息。
只给玛丽发了一条信息,你在哪?
车开到第三个十字路口时玛丽来信息,我在你家。
啊,那我往回走?
你先去上班吧。
你怎么了?
没事没事。
哦。
到单位皮特慌慌的,像是喂猪一样,拿起案头的资料,给对应的研究小组和答辩小组完成他要完成的各种发言材料。
貌似有点得意。
临近收尾时皮特喝着一杯女助理送来的冷咖,他叼着烟,对女助理说,晚上这个饭局我不去了,你们别怕花钱,从项目里支,大家吃好玩好,别担心钱。
大家辛苦快两个月了,终于有了眉目,各项环节基本都通过了,这个项目稳赚了。
女助理说皮特大大这都是您的功劳。
我有什么功劳,功劳都是大家的。
那我们撤了。
好。您也早点回家。
安娜姐还在普斯卡思?
应该已经到上海了吧,说是在上海还有个影展要参加,也就两天左右,应该回来了。
哦,您妻子太优秀了,真让人太羡慕了。
皮特心里满满的自尊感和驾驭感,随口一说,安娜整天忙她的事业,你看我今天又被管咱们的头,质问晚到,这不好好的麻,啥都没耽误。
真是烦透了。
您也是,怎么一连好多天,天天都迟到。是睡眠出问题了?最好去看看医生?
老毛病,最近熬夜。没事没事。
反正你要多多注意啊。那我走了。
好。
皮特一个人在工作室里,打开手机,开始发信息给玛丽。
玛丽没有回。
时间过了半小时。
打电话过去。
玛丽说,干嘛。
什么干嘛。
就问你干嘛。
我又订了几套情趣诱惑。你一定喜欢。
玛丽电话那头说。
你啥时候和我真正在一起。
宝贝,很快,等她回来,签完字 ,我们就在一起。
玛丽不是多高兴的挂了电话。
皮特开车回到公寓楼下的地下车库。
上电梯时,突然发现那些奇妙的东西忘在车里了。
又转身按电梯键,下负三层。
手机在车上一直响,一直没顾上看。
现在皮特在看手机,安娜说亲爱的我晚上到家,你不用去来接我。
玛丽说:混蛋。
皮特看着茫然,电梯刚好又到地下负三层车库。
突然看见一个黑压压的两个人,支支吾吾的在说话。
皮特出电梯就有些反常,到底她俩都在哪里?
那个女的声音很熟悉,听着,皮特脸色完全失真似的。安娜在说亲爱的,缠绵这么多天,看把你累的。赶快回家吧,车灯闪着,看不清,那个男的是谁。
皮特从这辆车旁走了过去,突然感觉不对。
给玛丽发了条信息,你在哪?
又给安娜发了条信息内容尽是我在去找玛丽的路上。
玛丽回信息。
我在你家啊。
安娜的信息来了,什么玛丽不玛丽,我快到家了。
车库里,安娜边发信息,边不舍得对车里的人说亲爱的,你饱了吧,我都快死了。
这声音穿透在皮特的脑神经里。
激活了该死的那只大虫,你这该死的大虫。
大虫说,你们都是大虫。
呜呼拉呼。
皮特拿起手机放出声音,玛丽,今晚我们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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