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记事开始 我一直是怕猫的
我怕一切似乎有攻击性的平常动物 怕狗 怕鹅 怕老鼠 也怕有攻击性的不平常动物 怕狼 怕豹 怕老虎
但是对于猫的害怕 不能完全和这些分类在一起 我怕鬼 非常怕 对于猫的恐惧 也有一点儿这种味道 我有好多次 上课发呆 跑步放空 说话走神 这些支离破碎的片段 想过无数问题 其中 也包括:为什么我会怕猫
我想 大概是它深邃又神秘的眼瞳 大概是它4月里夜里的呻吟 还大概是它出没来去无影踪 小时候听的童话太多了 安徒生格林365页故事上中下春夏秋冬数不胜数 做的也都是和鼹鼠吃蛋糕 骑大雁之类的梦 最怕的 是那些黑暗而不可及的生物 伏地魔 鬼 还有猫
这样子一直持续了20年
突然我变得爱猫
我自己都没搞懂是怎么一回事
看到躺在那里摊开肚皮不认生又极懒的猫总是忍不住去摸摸它 逗逗它 看到沿墙走的 爬树的 学校围墙上的 女生寝室门口垃圾堆里的 都忍不住“喵”几下引它们回头 只觉得猫有灵性
一个人去夜跑 出去的迟 回寝室都晚上十点多了 总能在僻静的路上遇到猫 我穿的一身黑 它也一身黑 眼睛茫绿 它走的很轻 我向它打招呼却不忘回应我 辛笛摊有首诗“远灯微火,有喑哑犬吠,夜,你湿一湿它的声音。”犬吠干涩 猫的叫声却是温软而潮湿
那天一个室友理直气壮地说 看到猫等于看到鬼 特别是黑猫 我不知道怎么回应她 最后我没回应她 反正我也不喜欢她 高三的时候 上课躲在下面看书 想到林夕写的一个专题 全部是关于鬼:还是让我们诈作不知 继续自己的活动好 让他们在他们的空间窥伺 大家纵然是无形的复叠 但别用挑衅冒犯的话戳破。
甚好。
我们学校里有一只猫 特别胖 懒到不像话 胆子可大了一点不认生 上个学期往东门去买酸奶 老是看它躺在路中间 来来往往车人不断 它继续睡它的大觉 路过的姑娘都挣脱同伴的手 拿手机去怕它 它是天生高傲又优雅 继续晒太阳:老娘连摆拍都不愿意
万一是爷们儿呢…
后来研究生寝室前造了几个插洋伞的木桌 于是每次去拿文体店拿快递基本都能看到它懒在桌上睡觉 肚子跟我一样大
猫和日记
上个礼拜去一家餐厅吃饭 老板养了一只猫一只狗 都是一身黑 起初没看到猫 等菜的闲隙逗狗狗玩 后来突然出现猫 在把玩蚱蜢
猫和日记猫不大 5个月 身躯还很小 样子十分优雅 尾巴极其可爱
当时是有3桌人 狗狗3桌兼顾 处处逢缘 猫却自得其乐的很 然后狗狗去欺负它了 我一直看它们 只觉自己越来越像猫 爱独处 自得其乐 甚至有时候觉得 不与任何人发生交流的时候才是自由的 突然想到初中的时候学过一个英语短语 议成中文是 坠入爱河 西方人的这么说显得浪漫沉沦 却不及中国人实际 我们常常讲三个钟头电话行两英里路长街等一杯烫茶变冷晾在头顶的衣服停止滴水 以此代替恋爱 我的很多朋友 都喜欢发问 也都迫切的想知道答案 也有喜欢作答的朋友滔滔不绝彻头彻尾的条条分析
我从不问人 只问自己 也无需作答
我只属于自己 即使是在别人身上的伤感
我明白 不要随便恨运数和际遇 也不要太爱遥远的光 反正爱和恨都同样冤郁地白费力气
猫舔舔自己 友说 它舔自己的时候真可爱 此刻我却觉得可怜 有的人一个人行走 你会觉得他散发着光 每踩一步 都是对大地一个响亮的吻
我猜 我不敢猜我自己 因为我都是一个人在走 很多时候 我都常常想快点走完 也不想碰到认识的人 我知道的 我都知道的
但是我也渺小常常忘形
猫和日记 猫和日记猫咪叫花花 老板说它一身黑 来点花色吧
这个不算高的高台是给花花贮备的 用来躲爱欺负它的狗狗 也是它的食堂
只是它深埋在里面尽情的吃 挂在外边的尾巴俏皮到晕
因为有事 不得不回去了 外面在下小雨 没有伞
比起临时的通知 我更不喜欢的是预先告知而不能反抗的局促
告别此地 我们的目标变的单纯 只想过马路 然后走在屋檐下面 要说期待 期待雨不要下了 期待不要卡红灯 期待来往的车少一些 简单来说 应当是快乐的
此刻望着水花四溅的中环南路 我宁愿用张爱玲的口吻说:
然而现在还是灯火辉煌 我应当是快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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