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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写作基础(四五):波澜起伏

文学写作基础(四五):波澜起伏

作者: 闲读与苦读 | 来源:发表于2024-05-06 14:28 被阅读0次

    结构布局还要求做到波澜起伏。宋人姜夔认为作品应该是“波澜开阖,如在江湖中,一波未平,一波已作。”还认为要“出入变化,不可纪极”(姜夔:《白石诗说》。清代江左大家袁枚也说:“凡作人贵直,而作诗文贵曲。”(《随园诗话》)这都说明作品布局应该崇曲忌直,崇尚曲折生波,防止平庸、平直和生硬。

    一切优秀的作者在谋划篇章时,无不费尽匠心,惨淡经营,因而他们的作品总有一种吞吐往复、参差离合的妙致。例如《三国演义》中的“三顾草庐”,一而再,再而三,极有波澜。即使其中的“一顾”,如第三次去访请孔明,也是曲折起伏。

    清人毛宗岗对此评析说:“玄德第三番访孔明,已无阻隔,然使一去便见,一见便允,又径直没趣矣。妙在诸葛均不肯引见,待玄德自去,于此作一曲;及令童子通报,正值先生昼眠,则又一曲;及半晌方醒,只不起身,却自吟诗,则又一曲;童子不即传言,直待先生问有俗客来否,然后说知,则又一曲;及既知之,却不即见,直待入内更衣,然后出迎,则又一曲;此未见以前之曲折也。及初见时,玄德称誉再三,孔明谦让再三,只不肯赐教,于此作一曲;及玄德又恳,方问明其志若何,直待玄德促坐,细陈衷悃,然后为之画策,则又一曲;及孔明既画策,而玄德不忍取二刘,孔明复决言之,而后玄德始谢教,则又一曲;孔明虽代为画策,却不肯出山,直待玄德涕泣以情,然后许诺,则又一曲;既已许诺,却复固辞聘物,直待玄德殷勤致意,然后肯受,则又一曲;及既受聘,却不即行,直待留宿一宵,然后同归新野,则又一曲;此既见以后之曲折也。文之曲折至此,虽九曲武夷不足以拟之。”可见作品的波澜迭起,宛转屈伸,完全是作者精心布局的结果。

    一般来说,写长篇,应该大起大落,大开大合,像滔滔黄河,百里一曲,千里一曲一直,“波峰浪谷”的幅度较大;而写短篇,则要求“尺水兴波”,波澜的起伏幅度不宜太大。

    为什么谋篇布局要波澜起伏,曲折变化呢?首先,因为人生的道路本来就是曲折的,反映人生的作品自然也应该曲折;其次,因为任何事物总是有区别的,山峰有高低,水流有弯曲,树木有参差,因而谋篇布局要随势曲注,合乎事物的参差变化;再次,因为文学作品总是以奇巧蕴蓄来引人入胜,因此谋篇布局要力求做到山重水复,星移斗转,衍生出一番番动人的景象,使作品不滞板,不单调。即使是直抒胸臆的作品,也要求波澜跌宕,这样才不至于见到底,一览无余。

    当然,讲究波澜和曲折,也须合乎法度。既要出人意外,又要在人意中。要使开、合,起、落,曲、直,伸、缩等等恰到好处。否则,曲折太多,毫无节制,过分离奇,那就会造成篇章的杂乱晦涩,使读者晕头转向,捉摸不着,这是不足取的。

    现实生活丰富多彩,人事景物复杂多样,作品内容千差万别。因此,我们的谋篇布局也应富于变化和多种多样。任何作品没有一成不变的程式,没有照搬不误的章法。我们筹划的时候,一定要从实际出发,反对墨守成规,反对形式主义,匠心构制,力求精致巧妙而不落俗套,力求环环紧扣而又富于变化,达到艺术上的和谐。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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