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各种机缘巧合之下,和很多不同的伙伴聊起了这个话题。当脱离单一的所谓的「环保圈」的人再来聊环保,才发现更多方面的思考。
环保不是道德的制高点
人类自认知革命后,对地球原有生态的影响愈发加强,工具的产生改变了生物本身的习性,而为许多地区带来了从未有过的冲击,生物大灭绝开始、区域改建开始、各种所谓的“文明”不断推翻、覆盖、更新……农业革命、工业革命加快了人类自认为的“统治”的地位构建,而慢慢有一群人看到了这看似正确的物竞天择理论背后被紊乱的逻辑,「环境保护」横空出世。越来越多的人认为“环保是一种每个人都需要具备的道德准则”,但环保似乎仍陷在小众的圈子中。
最近和朋友聊天是方才意识到,她眼中的环保人士,还是那个做着宣教、倡导然而十分无力的群体,还是那个直接以自己的道德准则来要求其他人的存在。而我知道,现在更多的人是在努力联结各方力量,在从自己做改变。我不禁在想,这是“大部分环保主义者的普通行为”还是“新型环保主义者还没有被人看见”。
“环保者认为自己是道德的制高点,而全盘否认了别人的生活方式。”这个看法似乎在大众的眼里不占少数。而我一直认为,环保从来不是道德的制高点,它只是一种生活方式,而这种生活方式值得被更多的人看见。
“很多人认为自己一生的追求和价值体现就是去设计很多好看的衣服,让自己的衣服被更多的人认可、欣赏。而那些环保主义者凭什么直接去否认时装行业就是对自然的过度索取,追求好看的衣服就是一种贪求。”刚听到这句话时,我是无言的。时装、汽车都是现代文明的产物,而对一些人来说,它已经变成了一种艺术追求,是他们认为自己价值的所在。纵然身外之物,纵然来源于附加需求,而这,真的全然是环保人士眼中“对自然的过度索取”吗?
我没有答案,只是觉得,世界上从来不是只有一种价值观,而从来没有对错,以自己价值观去批判别人的行为,本身就是不道德的。只是,能不能更加友好的去让自己的价值观被「看见」,而不是「占领和替代」呢?
市场行为对环保的促进
同样,我从来不认为社会行为和市场行为是分割的。只有把环保真正融于人们的经济利益里,环保才真正有可能被推动,宣传的效果永远不及“让我看到对我的好处”来得快。在一个项目的推动中,政府是政策制定和体系完善、企业是行为的市场适应和利益的转化、而社会团体更多的是平台构建和联结发声吧。
其实很多的环保者都是抱着这个美好图景的,只是不知为何,这个图景却总无法被更多的人看到。
自然教育与环保
怀着近来对「自然教育」幽幽的迷茫,我尝试梳理自己所理解的自然教育与环保。突然有一种感觉,科学教育和自然教育的边界是不是被模糊了许多?现在很多自然教育的入门变成了物种认知,而这个物种认知是不是更应该属于生物科学知识的范畴?自然教育本应该去强调的“看见人在整个生态圈的位置”、“看见人与自然不同的连接”、“看见自己的行为会对自然产生的影响”却慢慢的在被淡化。
而自然教育的市场化和行业标准的缺失显然不足以解释这种淡化。当我们把角度转回到人的身上,好像又会有不一样的解读。
最初那一批做着自然教育的人,从狭义意义上说,是从环保圈进入的,是一批本身就看到环境问题的人,在寻求可能的解决途径的时候所挖掘出的一条道路。
轨迹是这样的:认可我们要为现有的环境破坏所承担些什么→回到大自然本身上去发现她的美→这种观察对自己关于“人与自然的关系”有了疏导和升华→更心疼自己的索取带来的破坏→环境友好型行为→想传递自然的美给更多的人
停在这一步时,自然教育就诞生了,立足点放在了“回到大自然本身上去发现她的美”,然后在真正传递的时候,却忽视了新的群体和曾经的自己有着不太一样的前提条件。更多的受众在开始是“尚未觉察我们要为现有的环境破坏有所承担”的。那缺了这个前提会怎样,大部分的自然教育从业者缩小了轨迹中的传播点,而受众再一次缩小其接收的点,那么后面的逻辑真的会延续吗?受众真的会再去思考人在生态圈中的角色吗?真的会将感受到的美变为自己保护环境的源动力吗?
正向的逻辑是通的,一些环保者能够通过自然教育更加深入的思考人与自然。但当它反过来时,「现在市场上」大部分的自然教育真的能够通过物种认知、欣赏自然而使一个人开始环保行动吗?这个逻辑又在哪里?
我从未否认自然教育的重要性,毕竟自己也是一个深受其影响的人,而我只是觉得一条完整的轨迹在现有的模式下很难被完全看见。而重要的,或许是轨迹中的前提,或许是立足的传播点。
希望终有一天,“认识自然里的生命”、“感受自然的美”将成为教育体系中生物科学学科必不可少的一项,而“自然教育”所构成的影响,是“人究竟该以怎样的角色立于自然之中”。
自然教育与技术、政策、防治中的环保行动,从来都是相辅相成、目标一致的,希望市场不是因为利润和执行的难易程度而去选择进入哪一方,更希望现代人对待这一切能够慢慢磨去浮躁,真正去回到环境保护的源头。
而最后的落足点,还是每一个人,自己究竟能对环境的友好做些什么。环保不应该是一个产业,而应该是一个理念以及去寻找无数跨界的可能性,去真正的联结,真正的回到自然中,看见生态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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