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鲁迅 诗一束

读《秋夜》

漫道革辛夙所经，

人非草木亦飘零。

残灯哀角愁如月，

清露流萤粲似星。

瑟瑟寒花迷远梦，

桀桀髡树刺高冥。

英雄未死惜爝火，

恶鸟呕哑讵可听。

读鲁迅 诗一束

读《雪》

霰雪轻扬染旧乡，

铅云万里倍荒唐。

田畴久病云苏复，

野雨精魂未死亡。

血似青年呈芬烈，

肤如处子赖戢藏。

升腾宇宙忽飞转，

独向江天洒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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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好的故事》

孤鐙残火渐依微，

意马奔逐梦鹿飞。

幻影凝成新世界，

腾光摧破旧田圻。

繁花溢目山阴路，

碎锦微澜赤壁矶。

刹那倾觉成喟叹，

月华如水照缁衣。

自注：摧破，语出鲁迅《热风·随感录四十六》：“旧象愈摧破，人类便愈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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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腊叶》

去年秋夜降繁霜，

木叶凄凄半陨伤。

浅绛深红皆濩落，

新疮旧病俱文章。

而今血色成缃色，

賸有诗肠并酒肠。

旧梦谁云容易冷，

丹枫树下起彷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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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死火》

沉氛惨懔人间冷，

宿火凝成翡翠枝。

血气空燔结冻焰，

孤心自爇复歊熺。

劫风猎猎吹遗烬，

逝水滔滔送断澌。

纵被石车摧殄去，

犹将碧血作然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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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墓碣文》

石碣文字渐销刓，

賸有零章入梦阑。

久被长歌摧肺腑，

爰将短剑剖心肝，。

灵台饮羽成积病，

素志怀冰易中寒。

踽踽独行休反顾，

月光如水照坟坛。

自注：饮羽，中箭也。《吕氏春秋·精通》：“ 养由基 射兕中石，矢乃饮羽。”

鲁迅有“灵台无计逃神矢”的诗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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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一觉》

屠刀霍霍万民悰，

涸鲋挣扎赖噞喁。

人海荒芜生“浅草”，

山河寂寞鼓“沉钟”。

青年灏气舒长啸，

猛士激怀化短鏦。

野蓟花开何处见？

星星焰焰慰吾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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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野草》

离离劲草遍荒原，

莳刈劫余绿正繁。

弃置泥涂遭践履，

横身朽壤复生存。

顽阳未丧炎氛炙，

与汝偕亡烈火燔。

寄梦春畦成远志，

萤爝不死舞翾翻。

腐草化为萤虫是古人常用的典故，惜乎鲁迅在《野草》里没有使用这个意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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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淡淡的血痕中》

居然天地一坟垆，

酾酒欢歌饮懦夫。

醉去狂迷甘朽灭，

觉来惕栗待屠诛。

髑颅历历犹髐露，

血迹斑斑已漫糊。

烈士何如眉间尺，

爰将微命铸昆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