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打算以短篇小说的形式写下来的,后来一琢磨,这个故事还是精简一些的好。
我离开她的时候是一个寒冬的深夜,可能是天公想作美,临走前下了一场大雪,以至于我把车票延迟了几天,即使这样,我们还是在车站挥手告别。
我拖着行李箱离开和她一起住的宿舍时,她红着眼说一定要去送我,我含着的眼泪转过身溅落在地上,还故作轻松的说既然不跟我走,又何必去送我呢。可是我心里清楚的知道,或许我再也不会回来了。
那是我第一次见她那么倔强,我进站后她一直跟着我,直到保安将她拦住,她还是较劲的紧步向前。我回头看她,她正在向那些工作人员哀求着,希望把我送到车厢上。眼泪终于怆然涕下,我加快了脚步,把泪水和不舍撒了一路。至今想起来还是有遗憾,最后我们连一个拥抱都没有留给彼此。
坐到座位上我紧紧攥着手机,心里做着斗争,我很好的压制了情绪,拨通了电话,“我走了”。
后来睡着做了梦。
那是几年前我毕业后带着一腔孤勇去她在的城市的记忆。好久没见,她紧紧抱住我,“我就知道你会来”。我笑出眼泪,我做的所有决定不都是为了和你近一点更近一点吗。
她带我去吃了武汉热干面,看了一下工作,回到宿舍后,她帮我收拾床铺说着这些年我没有参与的生活,找工作时的艰辛,无依靠时的苦楚,以及社会偶尔的不公。她说的特别风淡云轻,好像在诉说着别人的经历,而我却被刺疼了耳朵。那一刻,我的心悄悄对我说:以后,你一定要好好疼她好好生活。
可是不同的班次让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只有一个小时,一开始我下班后常常等她到凌晨,有时候在床上坐着就睡着了。有几次她问我怎么不躺到床上好好睡,我忘了当时是怎么敷衍过去的,其实是我想延长和她在一起的时间。
那年夏天很多城市下暴雨发了大洪水,而我们那里也没有幸免,不过还好的是街上的雨水只到达膝盖。下班后粗心大意的我忘记带拖鞋,正愁着怎么回去的时候,她打着伞向我走来,背朝我蹲下“上来,小爷背你回去”。我恍惚想起上学的时候她个子高腿又长,而我却是个小矮瓜,晚自习下课我经常趁她不备从背后跳到她身上回二楼的宿舍,现在想想,那时的我可是一百斤的小肉蛋,她依旧背着我走完陡直的巨高台阶。
我的脸贴在她的后背上,明明晚风吹的那么凉,我却感觉全身都如同晒着暖阳。
可是年少又倔强的我们还是会因意见不合就冷战,我经常说她怎么那么自私,可是分开后我才知道,真正自私的人是我。她永远都在顺着我,惯着我,而我就太欠抽,太无理取闹,总想着她为什么不能对我再好一点,可是明明说好的我来疼她爱她呢?身边的人都说我对她可真好,那些小心眼被瞬间打脸。
我在休息的时候会给她带酸梅汤,在早市上买一个西瓜会切两半,也会把她的衣服洗了。而她叫外卖都会先问我的喜好,吃鸡排都会把大一丢丢的那个给我,聚餐的时候都会把好吃的夹到我的盘子里,买两件一模一样的裙子,还会在晚上专门回去给我拿外套,还有她给我买的四块五的大饼卷鸡柳,特别香特别香……
不好,她对我一点都不好,我醒来抓着头发,我才不会想她。
“我相信他,我不会放弃”。
除了我,谁能受的了她,拖鞋永远都是床下一只客厅一只,梳妆台上到处都是她落的头发,洁面乳从来都忘记合上,睡着老是抢被子,夜里胳膊和腿都会晾出来,脏衣服全部都仍满床,袜子穿不完就不会洗,休息日没人能叫的起来,出去吃饭无肉不欢,吃米线必须加个小碗……那么多臭毛病谁迁就你,我早就受够了,让他倒霉吧。
那些日子可能再也不会有了,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我学会了做饭,用她的话来说,我做的能吃肯定饿不死,被我狂揍一顿后惊奇的说我厨艺越来越精湛了。那些琐碎的记忆在我指尖匆匆流逝,没你之后该怎么过。
打开通话记录,除了我走之后的那半年时间之后我们又联系了,好吧,先认怂的确实是我,她还会跟我贫嘴耍贱,我也照常神坑回击,就是我们再也没见过。而我离开那天在车上的那通电话,我骗了读者也骗了自己,我说完我走了之后便开始了一场无声的撕心裂肺。这段感情到底都无法善终。
之后愿有人陪你颠沛流离,共你浮华半世。
“她是你什么人啊?”
“她……”
“我朋友。”
未曾一起,往事清晰,
从此,再也不能说爱你
你看,你赢得多么彻底
即使离开我都永远记得你
@ 初一
山有木兮木有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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