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七月同来的还有一场小感冒,免疫力难得契合的打了个盹,我哼哼嗤嗤的鼻涕感觉堵到了我的脑腔,连带着耳道都放弃了工作。就这样我顶着沉重的脑袋,嘶哑的喉咙跟司机师傅漫聊了一路。
这是我在金陵城求活路的第二个年头,第一次带着一包包行李,来到一个陌生且不向往的医院,开始了为期十个月的实习护士的苦逼生活,南京的伏天似乎就是从那个风风火火整顿行李的上午开始的,被空心板隔开的十几个小房间,拥挤的几十个我们,踩着晨曦的脚步,追着夜色的尾巴,脚拍紧跟着欢快的铃声,出了校园的我们,视其催命符般噩梦存在,却视死如归壮烈的前往。想起第一次针尖麦芒时刻一本正经过得心慌,失常忐忑的心律,到后来假装老道的挑战性尝试血管腔内的压力。从知否的紧张,到知之的释然,成长的烙印鲜明的成功感。
完整的从学生身份脱离,还未在芸芸众生中寻找出自己的定位,打包回去的行李还带着残留路途的奔波记忆,又再次重游这包容着小小配角戏的新生蚁族。历经无业失落的我很庆幸找到了一个让自己沉淀的机会,一遍悠闲的过着肆意轻松地老年生活,一面试图从这份安逸窝的迷魂阵中起底。体味着面具下的人心,识破饼里吃不得的陷阱。我又开始幻想着自己发家致富的养猪梦,一个十几岁就设想的成熟计划。可最终还是败给不可抗力,我带着这份幻没灭的希望辞去这份没有未来可言的安逸。
带着辞职后的欣快感,在二十岁应该马不停蹄奋斗人生里在暂停键里快乐了许久,去弥补没熬完的夜,逛够没走到脚心起泡的街,在日落的黄昏吃个早饭,在深夜的江边随意的漫步,会老友,故地游。当账户余额撑不起蚂蚁花呗时,开始忧伤不舍的终止颓废的废物生活,石沉大海不见涟漪的简历,再没有回音的面试,“你再等等”,除了等待,就是漫无目的的胡乱出击,三四月的我,不是等待,就是在等待。前段时间的快乐似乎隐藏的悲伤感就这样爆发。人生总会给你一个特别低的点,然后才有水涨船高的绝境逢生。这是幸运,也是亦劫亦生的新开始。
这样的开始来自新战地的暂时转移,白的像一张纸的我脑子是全然不知这个行业的存在,比起第一次进入病房,在操作室的演练经验和带教师傅不松眼的关注是颗疗效非凡的定心丸。而此时刻的我,只能一颗傻心傻眼海绵吸水的对着被人的指教点头哦哦。无实力被赶上架的鸭子,只能打肿脑子充值智商,终究白纸要经历斑驳的伤痕的洗礼。
我有些怀念背上书包去学堂的小二郎,现在理解了老师嘴里那句:“你们会无比怀念读书的日子”,那时我们还能做着想要成为科学家,宇航员,画家...的梦,而现在的我们不在杯水车薪里碌碌无为,就在争分夺秒的拼凑别人的样子。怀念读书就是首当其冲的任务的日子,怀念嗤之以鼻不爱读书的我们,怀念那时我们童言无忌梦想里的要成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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