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帽子是为了飞出去,脑袋不用。在空中,黑麦穗有营养地甩动。一起一落就是刷新,每拍一次,捡起来,手中已是新的帽子。
拍照不要忘了踮脚,但人人踮脚就等于没人踮脚。摄影师是个沉默如康桥的师弟,用手遮住太阳看效果,像是趴在摄像机上午休,让我搞不清咧嘴的时机。其实他像孔雀一样照顾着五十双眼睛,不能有一只闭上。小也不怕,已经备好了双眼皮贴。
人群流动着散去,如同在空中摆完造型的烟花。我们像外来的巫师旅游团,流动于学院楼——教学楼——自动售卖机——孔子像,最终卡在“I ❤ SDNU”这几个标志的缝隙。(山东商报报道:毕业生头部卡进栏杆,关键时刻民警沉着解围。)
一个男生宿舍拍照:
一个女生宿舍拍照:
炫光之下,人的影像在前置、后置摄像头中畸变、扭曲。一千个摄像头就有一千个我。毒辣的太阳烤得希区柯克变焦,烤得遍地人烟。我恨不能躲在笛子的长管里,只留几个孔眼透气,恨不能躲进汉字的半包围结构。
我怜惜那些去操场拍照的猛士。勇者们的脚底板子已经粘在融化的塑胶上,任谁也不能抢跑。与此同时,我回到宿舍吹空调——其实是空调在宿舍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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