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因为婆婆今天要手术,我们也没有了纪念的心境。早早起床做了早点,然后草草洗漱完就赶往医院,七点半到了医院,替换四哥去吃早点。
婆婆的听力不太好,昨天我们在病房聊了半天,她好像不知道要做手术,后来我们索性就不告诉她今天手术的事,以免她紧张得夜不能寐以致血压升高。然后就跟她说还要做一些检查,需要把她戴得金银首饰都摘下来,手镯、戒指好取,耳环戴了多少年没往下摘过,不好往下取,还是管床大夫帮忙找来他们专用工具取下来的,八十几岁的老人一点不嫌戴着首饰不舒服,这一代人的这点爱好我想我们完全可以理解。接下来需要换上病号服,婆婆一直怕冷,不想脱自己的内衣内裤,我告诉她大夫不让穿着,她自言自语:这是要做什么检查,还不能穿自己的衣服。一会儿手术室的人推着车来病房接她了,她配合得很积极,并不知道是要去手术了,那时候我心里有一点点难过,因为自己不认识字,也不懂手术室的服装是专用的绿色,就那样被推着进了手术室,她以为是去做类似CT的检查,不过有俩个小儿子和俩个儿媳陪伴着她,应该是她坚强的后盾。
手术进行了一个小时四十分,阑尾粪石、化脓,按照惯例送去病检。
术后的状态比我想象的要好,只是时不时地说一句肚疼,后来一直说她肚疼,先生就告诉她手术已经做了,疼过这一阵就完全没事了,婆婆纳闷什么时候做的她都不知道,她感觉自己睡了个好觉,不知道是麻药起了作用。
十二点回家吃午饭,吃过饭先生又去医院,我在家睡了个午觉,然后打扫卫生俩小时,五点左右又去了医院,大姑姐过来了,我跟楼梯口的护士磨叽了俩三分钟才把她带到病房,不然没有陪护卡不允许我们进去,我这超强的沟通能力在这种时候就会展现出来。
婆婆依旧在打点滴,母女相见谁也没有眼泪,可能她们母女表达感情的方式不同于,如果是我看见我的老母亲躺在病床上的样子,眼泪一定会不听使唤。
躺得太久了婆婆要坐起来,由于听力不好也不能跟我们正常聊天,一个人低着头若有所思,稀疏花白的头发由于躺得太久乱作一团,婆婆在想什么呢?此时此刻她最想念的人应该是那个陪了她二十年左右的伴侣吧?这是她生来第一次做手术,是最需要人照顾体贴的时候,没有了伴侣,只能靠子女,如果婆婆有文化,一定会想起白居易的那句;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吧?其中包涵她多少的心酸与无奈!你走了,在我四十岁的时候,而今我已经八十六,还要在这人间烟火里逗留多久,只能看上帝的安排了。
有大姑姐陪着,我和先生六点多回家,吃过晚饭先生匆匆又去,今天晚上得他陪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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