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匡开草
1
“在吗?”
我再一次看到了这句问候。
不,我甚至不愿意将之称为问候。
真的是问候吗?不见得。
更像是在搜寻,诱捕。
先放出“在吗?”的诱饵,来确认你的方位。一旦你咬住了诱饵,鱼线便在水面上微微抖动,惊起一层又一层的涟漪。他知道,他抓住你了。
他开始拉扯丝线,拽一拽,好,确认你逃不掉。之后,他就将你硬拉上前,让你听他说话,当然是说他想说的话,你并不愿意听。但他怎么会管你呢,他继续用一波又一浪的话语圈住你。
于是,你被迫加入。在一来一回间,你和他共同编织起了对话的蜘蛛网。
无处可逃。
2
但凡没有意外,人都是会在的。只是,“在吗?”一点都不诱人,反倒十分吓人。
只有眼睛又傻却又灵敏,从不设置屏障,只需抬眼,就都看到了。该看的不该看的,统统一股脑喂给了脑子。但脑子可不傻,他鼓动心理,让心理竖起一扇屏风;他唤起意识,让意识增加一份抗拒;他命令双手,让指尖统统不准动。
3
不禁在想,得是什么话,才最适合回应“在吗?”
对于不想回复的人,不想回复的事,理想的,当然是一句话都不说,听从脑子统领的意见,只留下空白的对话框。
但对于不得不回复的人,不得不回应的潜在任务,可能也就只能是那句无奈的,“有事请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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