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儿时的故乡集市
纷飞的绵绵雪花,过了这个严寒的冬日便是春暖花开,漫天的白雪飘摇着落将下来。一个北方的小山村,依偎在小兴安岭山脚下,东面一条潺潺小河,被树枝丫上晶莹树挂编织成的帘幕,一起笼罩着。
照例每个月逢7的集市(7号,17号,27号),还是照例的涌来了好多好多的相亲,小孩子,来到乡下卖货的小货郎,穿着带兜马甲的大汉头上还戴着一顶兽皮帽子是来卖山野货的,穿着一身洁白羽绒服身姿绰约的大姑娘,雪地里奔跑放炮仗的愣头青,从附近的邻村纷至沓来办年货。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沸沸扬扬,热热闹闹,这是北方冬日常见的街景,充满着乡村独有的烟火气。
倘若你是来自远方的县城,定会被这份市井喧嚣所吸引,不自觉会加入到这红壮的人潮中。
“大姐,这冻柿子再便宜些,孩子爱吃”。
“你这个货郎,真是滑的”。
“对联便宜卖了”。
“大连鲜冻海鲜”
集市上男女老少的吆喝声,讨价还价声,这般热闹景象,即使零下30几度的东北小乡村也不觉得严寒。有因秤上不公允而起口角,有因多拿了件物品而论调高起......然而集市上的人熙熙攘攘,一两桩小事又何足挂齿。
“妈妈,我要多买点炮仗,还有‘窜天猴’、‘二踢脚’,我的炮要比邻家小刚的响”。临近新年,小朋友买鞭炮的要求,家里总是无法拒绝的。“来个三五百元的鞭炮,儿子你自己选”。听到这话小孩心里美着,卖货郎心中更是欢喜,遇到大户的买家不多。
卖猪肉的摊位旁边总会搭起一个小棚子,棚里8印大铁锅冒着热气,锅里煮得心肝肺、五花肉、猪血肠、酸菜下酒杀猪菜,有来来往往相识的乡亲总会被喊进棚里来碗热酒。假若你人热络,杀猪菜味道鲜着,屋内小烧(高度白酒)又醇香,村子里的爷们儿们因为喜这口,都会来你棚子里坐坐,生意也就红火着。
不大宽的乡间泥土小路,一排一排地卖货小摊位,摆列着各色商品。马路中央人潮涌动,热闹会持续到下午三四点。因为是冬日北方的天早早便黑下,又因为做生意的人各个都是别个村子的人,有些还得在翌日赶往别个乡村继续赶大集,所以散场也会早些。
黄昏时分,熙攘的街道又回到了往日的宁静。便只有农家院里的狗吠声了。
02 故乡已是记忆里的故乡
常年在外地工作的缘故,我也只是偶尔回乡,有时恰巧赶上月中的7号,想着还能去市集上瞧瞧,找寻儿时的回忆。可推开家中的院门,街上却已没有了往日的热闹,就连人影也未见几个。我便扭头大步走回屋里询问母亲,“来赶集的卖货车辆怎么不见一辆”。母亲叹了一口气,回答我说:“集市已经没有几年了,村子里的人少了,货郎们也就不再来了”。
是啊!曾经村子里200多户人家,近千人的人口,赶上集市邻村的人也会过来,当然是热闹一片。而如今村子里仅剩下为数不多的几十户人家,大多是中老年人,年轻人都已在外成家立业,小孩也都随着父母举家搬迁到县城接受优质的教育。
故乡的集市已渐行远去,归乡的人也寥寥无几,无法想象未来的几年里故乡是否也只能是记忆里的故乡。这不禁让我想起了余光中先生的那首《乡愁》
乡愁
余光中
小时候,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我在这头,母亲在那头。
长大后,乡愁是一张窄窄的船票,我在这头,新娘在那头。
后来啊,乡愁是一方矮矮的坟墓,我在外头,母亲在里头。
而现在,乡愁是一湾浅浅的海峡,我在这头,大陆在那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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