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成都》(连载)
(作者:张家虎;摄影: 完 璧; 编辑:完 璧)
【此文作于2010年】
马家沟(2010年7月拍摄 完璧摄影)过去的沙河堡街,是长长的条形,随便找条小巷横向行走,走不了多远就能看到绿色的田野。这些田大部分种蔬菜,格外醒目的是散布其中的片片翠绿的藕塘。夏天太阳落山,到田野中缓步走走,吹吹凉风,脚会不自觉地向藕塘走去,眼早被藕塘吸引住了。一看,万绿丛中总有枝枝荷花和绿色的莲蓬从中升起,荷花有的是淡淡的玫瑰红,有的嫩黄。盛开的荷花颜色由花瓣的柄部慢慢变浅,色的层次异常丰富。荷花是藕塘中的仙女,莲蓬是藕塘中的仙童,藕塘中宽大的藕叶则像一群打着雨伞娴静腼腆的女子,有的挺直腰高高举起伞,有的斜拿着雨伞微微弯着身,相互遮掩。随便取一景都是不错的画面。雨后的荷塘更是高洁,荷叶是淋浴后的绿衣姑娘,叶面上的晶莹的水珠是姑娘脖子上的钻石项链,不时会折射出炫目的光。
沙河边垂钓的老翁(摄于1984年 冯水木摄影 杨永琼提供)藕塘水中还有很多体大降红色的龙虾,它们常在塘中搞破坏活动,会用两只大的前夹在塘坎上打洞,藕塘因此而漏水。龙虾还会在水中钳断藕叶的茎,藕叶会变黄、腐烂。到藕塘钓龙虾,是不会被藕农责难的,他会叮咛几句话,还会教你钓的方法。钓虾一点不复杂,只需准备几根1米多一点的竹竿,几根粗粗的棉线,再就是螺丝肉、鳝鱼骨作虾的食饵。做好钓竿、拴上饵料,放入藕塘水中,一会提出水面看看。要不了多久,龙虾就会上钓。龙虾是呆的,往上提线它一点不会因情况变化而松开夹子,反而死死地夹住。如果没夹稳龙虾掉入水中,再将饵料重放下去,它会第二次死死夹住。在绿色的藕塘旁钓虾简单、有趣、又收获多多。你一边赏荷、一边钓虾,晚上餐桌上还有一碗香香的佳肴。
到了夏末,藕叶开始枯黄,人们不能赏荷了,这是藕农收获的季节。这时他们会放掉藕塘的水,挖藕的辛苦的工作,挖藕人必须陷在齐小腿的稀泥里操作,他们深深地弯下腰、将两手插在稀泥里,用手在泥里寻摸,摸到藕,扒去上面的覆泥轻轻提起,抹去上面的泥,一只胳膊般白生生的藕就呈现在眼前,藕上的嫩芽像初生婴儿的手指。挖藕不同一般的农活,不能用任何器械,费手、累腰。累了还必须费力地涉过深深的泥才能到塘坎上坐坐。到了下午挑到河里洗净,一担担白生生的藕,就可挑回家去。
沙河堡的藕农种藕的经验丰富,藕使藕农有较高收益,藕塘使沙河田野充满诗意。
(下篇:《撮鱼虾改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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