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后 记 》
康 永 华
一个梦,纠缠了我大半辈子!
我不知道那个梦‘’因何而起‘’?也不明白我‘’所为何来”?散文《红棉袄》里大红大红的色彩,一直旋舞在眼前,以致于那‘’紫色的风车、翻飞的雪花、明亮的灯笼‘’和那一串串‘’喜庆的鞭炮和清脆的笑声‘’,牢牢地缀在心头……;这一缀,就像无量无数的‘’紫荆花‘’,粘在了我的心空里!
结束现役的当年深秋,恰巧遇上‘’高考‘’。以不太稳健的步子走在上海师大(原上海师院)幽静的小路上时,已是第二年的春天!橄榄绿的挎包装满了书籍;黑板、粉笔、图书馆和夜自修的阶梯式的教室,与满地里萌生的绿草和头顶上使劲葳蕤的梧桐,深深印在我的记忆里。
当梦无意间撞上文学,我的心便“激灵”了一下,如同种子遇见春天,激动无比。冥冥之中,我总觉得有个谁在远方等候我的文字:
‘’等你苏醒,
等你发芽,
等你掀开雪的被角,
浅笑春阳下…………‘’
那远方,或许就是三千年前的曲沃、南阳,那是‘’唐风郑风‘’发端的地方;或许就是唐时长安、宋时汴梁,那是‘’唐诗宋词‘’诞生的故乡……
“关关雎鸠”的鸣声,我能听得清清朗朗;‘’蒹葭苍苍‘’的风影,我能看得明明白白;边关月、菊花酒,我能感受得真真切切;一切的一切都与我儿时的那个“梦”,紧紧搂抱在一起,难解难分。
师大求学的后期,与澎源、旭光、立兴、皆眀等,创立了一个名叫“紫罗兰”的诗社,却没等花开便各奔前程,诗社也就无声无息湮灭在凡俗的日子里。
青涩和青涩的文字被我遗弃在路上,任凭风雨淋了个‘’稀巴烂‘’。
‘’那一季,你让
青莲开成菩提
我却在紫藤架下
恋一壶茶香
厌半卷书籍
那一季,你让
飞雪落满一地
我却在红梅开后
少一段洁白
多一截惋惜‘’
直到上世纪九十年代初,与我的少年朋友重逢时,我才知道“被风雨打成稀巴烂的青涩”其实没死,它在泥淖中顽强地“活着”!
我的少年朋友与我同庚同乡,书香门第,在散文《明月思》里叫“明月”,聪慧明丽,温婉可人;可她以种种外缘与婚姻违逆;相见那一刻,我真想拉起她,一块奔向黄浦江畔,到如火如荼的晚霞中,把俩人煅烧成金刚,从此不离,从此不朽,从此明辉!然而‘’明月是中秋的女儿,她从广寒宫来‘’,是何其高洁?何其明亮?岂是俗念凡心可及?临别,明月送我一张近照,我存留至今!
重逢又别的当晚,“红棉袄”又让我生生地心历着;“走过晨,走过午,走进星月主持的黄昏”时,青涩和青涩的文字,终于从泥淖中站立起来,大声呼喊我的名字,命我:写诗!
那时我才明白:红棉袄只是明月‘’儿时身‘’,明月恰是红棉袄她‘’今时人‘’!是她,在远远的地方等候我的文字……
“我盛不盛开,
你徘不徘徊,
青山绿水之间,
我们都在;
你在烟霭里化作水墨,
我在水墨中幻作云彩……”
…………
后记的后记:
这个性灵的国度,有香草、美人;有善良、慈爱;有光明、高洁;有思念、关怀;这个国度,以汗水和虔诚为其金钥;
唯独没给自私、丑陋、狭隘、奸诡、虚伪、投机、虚妄和黑暗发放门卡…………
2019年7月 于 浦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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