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法儿跟她合得来,”她继续说,“她要我跟着她胡来;您知道,这日子没法过。”
“您为什么容忍她?”
“因为我没有别的办法。”
“怎么?既然您讨厌母亲,就直对她说呗……”
“那她非闹得天翻地覆不可。”
“这是您的家哇。”
“不,这不是我的家;倒霉透了;这套房子是以她的名义租的;家具,一切都在她的名下……可是由我付钱。”
她俯身趴在钢琴上。我猜想房子确是她母亲管的;怎么办?没办法。她懒洋洋地来到长沙发旁,慢慢坐坐;连衣裙拖落下来;她把垫子塞在美丽的头下,满腔愁容;她举起双臂,反捧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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