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地球往事 后传
第五节 如果可以长生我希望是一万年 之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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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猜到了故事的开头，却都没有猜到故事的结局。
空灵主宰了一切。春天来了，冬天也就不远。
如果可以长生，我希望是一万年。
听，有蟋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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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马丁何塞。三十六天前。
世事无常，悲喜人生。老话说得一点没错。
半个小时不到，我就被从第二组临时负责人火箭速度提拔为第二组正式负责人。队长说，她有权提拔我的职务，却无权晋升我的军衔。她已经写好推荐我晋升少尉军衔的报告，让一名特遣队员带着报告去京畿地表机场，等候即将抵达京畿地表机场的关岛基地第七十五陆战队队长泰森阿内克上校，届时请泰森阿内克上校在派人回去传信的时候，代为呈交报告给哥白尼本上校。
目前我的军衔仍是上士，但被人正式称为组长了，光是听着就觉得很舒服。
有人喜，必有人悲。米兰达弗朗西斯科中尉的横死和玻利瓦尔西蒙中士的惊变让奥特曼迪迦少校情绪很低落，他一直在神经质似的发愣，嘴也没闲着，不知道他在叨叨什么。队长听烦了，一个耳光扇过去，把他嘴角扇出血来，他才清醒了点。
我看到宫本宝藏中尉表情发生了瞬间愉悦的变化，似乎他很高兴看到这一幕。
宫本宝藏中尉认真地把他的冰火之鹰突击步枪擦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冰火之鹰闪闪发光，再也找不出一粒尘埃。然后整理行装，不仅背负满弹夹，还把自家祖传的黑玉飞镖一片贴着一片别进两肋武装带。忙完这些，又神情严肃地到第一组和第二组分别位于不同方位的几个警戒哨位查看，就连地上沾了血的小草叶子都要拨一片下来嗅一嗅，显得既专业又细心。宫本宝藏中尉临时接替嘴角被队长扇出血已不适合继续履行副队长职责的奥特曼迪迦少校的职务，新官上任，就有如此优良表现，完全征服了现场评委们挑剔的眼神。
我打八分。
小林觉上尉评价谨慎了点。
我看可以打九分。
中方那个名叫情爱千秋的中校调高了评价。
我也打九分。
暮联络官表示跟随。
同意。
队长表态更干脆些。
完全可以打十分。现在形势危急，当行特别之决定。就这么定了，由宫本宝藏中尉接替因身体不适暂不能履职的奥特曼迪迦少校的副队长职务。
最后拍板的是膝盖以下部位裹着厚厚纱布的陈将军。当时，陈将军离惊变僵尸王的玻利瓦尔西蒙中士最近，已来不及闪躲，情急之下只好近距离连续发射二十口径霰弹将僵尸王直接打爆，不幸被逐节断裂的僵尸王临死迸发的绝美冰环冻伤了双脚。
加里宁上校没心情参与打分。截止目前，加里宁上校仍未等到捷尔任斯基政委发来找到走失队员的消息。捷尔任斯基政委已经亲自带领俄方全部人马到更远的地方去找了。
说来也奇怪，三方的人已经把地穴搜了个遍，也仅是在最远的第八个地穴出入口附近找到因反复劈杀复活小妖累瘫在地上的两名中方走失队员，并未发现有俄方的人在里面。
情爱千秋中校在教暮联络官使用他们的武器，队长则在教北京小伙子使用我们的武器。看得出来，北京小伙子是个聪明人，武器操作要领一点就通，射击精度很快就赶上了我。
暮联络官显然是个怪人，即便有中方队长手把手教她，仍用不惯中方制式殂击步枪。那是一种花名叫作鸟铳的霸道武器，国标编号QBU10E，12.7口径，其专用枪弹弹头为特殊材质制成，在击中目标后会自动发生爆裂，杀伤范围极其可观，杀伤威力更是恐怖。这种殂击步枪因其霸道的杀伤效果威名远播，就连我们直属特遣队的专业殂击手杜邦兄弟，都看不起自己手上的M82A13巴雷特高精准殂击步枪，多次打报告要求第七分舰队司令部行装处另行采购QBU10E。
没我的好用。
暮联络官饶有兴致地给大家表演她的专有技能百步穿杨射术，把小林觉上尉和宫本宝藏中尉从京畿地表中央驻军军营后勤仓库搜刮来的苹果梨子橙子柚子之类水果均匀地切作两瓣或四瓣，分给大家解渴。她把她双手衣袖拆解下来，才让人注意到，原来她的随身武器是固定在其左右上臂下方的两把金色精巧小弩。她介绍说，这两把精巧小弩是师傅祖传上古神器，传给了她，名唤诸葛弩。诸葛弩有灵性，能感应她的手指动作，可单发，亦可连发。
诸葛弩不就是《暗黑破坏神Ⅲ》里面的单手小弩么？没想到啊，暴雪公司旗下知名经典游戏里的经典武器居然在现实中真的存在！
我一动容，就想起身到近前去看个究竟。不料我屁股向后一抹准备借力起身的时候，被一硬物硌得好疼。赶紧离地看原位，发现我原先坐的位置后面，是一把被我当作到此一游纪念品从地穴里捡出来的制作粗糙且在弓体上打孔纂刻有三个凹槽的短弓。短弓本身没什么奇特之处，奇特的是，或许正是受北京小伙子曾经说过的什么地下城炫光或自然光曲率之类根本听不明白的科学原理影响，在有水雾飘过来或有雾灯射过来的时候，三个凹槽看起来像是凭空纂刻在弓柄与弓弦之间一样。本想把这把祸害了我屁股的短弓扔远点，临要扔了，突然想到我的判断可能有问题。弓一般都是纤维材质的，再硌人也不会硌得那么疼。我把短弓拿到雾灯下面仔细查看，发现有红黄蓝三种颜色的碎裂宝石并列竖排镶在弓柄与弓弦之间。我想起来了，在被巨大黑影击晕之前，我身处的位置有多颗不知是谁随手丢弃在那或本来就在那的碎裂宝石。这些碎裂宝石硬度大，形状规则呈立体菱状偏圆滚，我的防刺防滑军靴踩上去仍会有打滑的感觉。想必是我晕倒的时候，身体某个比较有力度的部位正好压在了这把短弓上面，也正好把短弓下面处于合适位置的三颗碎裂宝石压进了凹槽里。又因为我体重不够重导致压强不够强，三颗碎裂宝石均未完全没入凹槽，仍有小部分棱角凸出原本还算平整的弓柄，正好硌了我的屁股。现在我相信了，这世上有很多看起来稀奇古怪的事情，往往都是巧合。
既然是巧合，那就别扔了，当纪念品吧。我把短弓揣进了背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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拧巴的二货。三十六天前。
其实，我和队长早就留意到了地穴里冲积岩层表面有碎裂宝石存在。声明一下，我拧巴的二货并不贪财，还有，我能肯定我一直都很信任的队长也不贪财。我们两个只是好奇，冲积岩层表面明明很干净，四周墙体确实也像各种宝石的原生矿体，但问题在于，就算有季节性地下水流冲刷，也不可能把从原生矿体脱落的碎裂宝石冲刷得如此散乱。存在原生矿体的地穴我见过很多，从未见过今日这般随地可见的散乱景象。仔细看过刚才圣马丁组长那把因镶了三颗碎裂宝石硌疼了屁股想扔又没扔最后还成了纪念品的短弓后，队长把我和农夫山泉有点甜叫到了一边，说出了他的想法。
反正美国佬那边有多人受伤，俄国佬那边又全队出去找人，三方协调一致行动已不可能。现在看天色还早，我们闲着也是闲着，干脆再搜一遍地穴，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我把队长交待的话一字不差传达给参加搜索行动的第一中队特战队员。
按照队长吩咐，我们把一路上能发现的东西，如碎裂的宝石，如有凹槽或没凹槽的短弓，还有曾被小妖手持现已熄灭了的火把，还有各种古怪式样的刀片，还有一种像卷轴一样的东西，都小心包裹起来收入背包中。火把和刀片没什么好想的，地穴里到处都有僵尸和小妖，火把和刀片这些随手可拿的东西定然也是到处都有。而短弓和卷轴一样的东西，暂时理解为从之前被我们大开杀戒吓得跑得贼快的小妖身上掉落。
都过来！看这是什么？
听到农夫山泉有点甜发声了，我忙跑过去看。
稀奇了哈！居然是钥匙！还是特别古老的那种！
难道这个地方以前是个城市？因为地质运动下沉变成了洞穴？
城市？亏你想得出来！你见过用宝石堆砌出来的城市么？
我不赞同农夫山泉有点甜的无厘头说法。很明显，地穴完全不像城市遗址应有的样貌，完全不存在哪怕近似一点点的特征。通常，城市遗址多多少少会有些墙体啊沟渠啊生产工具啊骸骨啊之类文物被发现。
那这带钥匙环的两片钥匙怎么解释？总不成还是你家的？
这我就不明白了……别看了，先收起来再说。
钥匙虽古老，却并未嵌进冲积岩层里，把钥匙捡起来很容易，根本没有因历史悠久带来的附着感，特别像谁不小心遗失了的样子。
这很不科学。农夫山泉有点甜从我疑惑的表情中看出了端倪，立即把钥匙作为重大发现写进了搜查笔录。
还有个发现我没说出口，我天生对磁场变化敏感，而地穴里的磁场变化，只能用路径诡异来形容。
循着诡异弥漫的方向，我走到了地穴的尽头。这个地方很宽敞，就是之前米兰达中尉横死和玻利瓦尔中士惊变的地方。我们把陈将军等人抬出去的时候，这个地方还是黏乎乎血淋淋的一片，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奇怪了，就算这冲积岩层实际上是人造岩体吧，这吸收速度也太快了点……
农夫山泉有点甜在我身后喃喃地说。
没错！
冷不丁一个女人的声音从我被遮挡了视线的一个角落里传出，把我和农夫山泉有点甜都吓了个结实！
一阵紧张的端枪动作声响过后，在我和农夫山泉有点甜枪口强光探照镁灯的照射下，暮潇潇和那个嚣张混血女人陈阿娇一起走出了角落。
你们怎么也来了？
哦？就你们队长那神秘兮兮样，再蠢的人都能想到你们想干嘛。我想我并不蠢。
好吧！那……我能不能请问一下，陈队长，呃，还有暮联络官……两位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不能！
陈队长面无表情地擦过我的肩走了。虽然她什么都不肯说，但我还是看到了我认为应该有价值的东西——陈队长手上攥着一顶做工良好的土黄色布帽，而她身后有一木质大箱子，已被打开。
看到了吧，得罪了女人，就是这样的后果。
暮潇潇比划了一个奇怪的手势，也跟着走了。
等她们两个走远了，我才过去看大箱子，发现大箱子没有铜箍铁锁之类物件，也就是说，随手就能打开。这就奇怪了，我刚才捡的钥匙又是用来开什么的呢？
我仍不死心，抱着试试也不吃亏的心态，叫农夫山泉有点甜一起过来看大箱子。
果然还有东西！
她们两个走得太匆忙，居然还遗漏了在我和农夫山泉有点甜枪口强光探照镁灯的照射下闪闪发光像珠宝一样的小东西。这样的小东西有四个，安安静静地呆在箱子一内角处，分别呈现出四种不同的颜色。
我干脆把特战队员们都叫过来，大家合力把不算太重的大箱子抬起来，再倒扣在地面。只听到咔嚓一声，大箱子变成了断木条、碎木渣和粉尘的混合体。
搞鬼了，箱子可能太古老，散架了。
反正我们不考古，管他什么文物不文物。
农夫山泉有点甜倒不在意这些。他小心地把断木条拿开，轻巧地把碎木渣和粉尘一层一层拂到一边。快见底的时候，看到一件黑绿黑绿衣服模样的东西。
压抑着心中的激动，我连忙伸手帮忙，把剩余的遮挡物全部弄掉，又找到一样东西。我记住了刚才大意失文物的教训，尽量不用大力气捏住这东西的一头，慢慢抽出来，扁扁的，窄窄的，长长的，同样黑绿黑绿，像腰带。
哈，我们没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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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是阴沟里的虫子，但总得有人仰望天空……
如果我做错了什么，对不起……
黑暗森林，我在这里……
面壁者银狐帝国，我是你的破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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