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说,《尘埃落定》跟《约翰·克里斯朵夫》是她不舍得推荐给别人看的书,也就跟我才这么无私。几次三番后,我不忍佛她盛意,终于从某听书平台找来听。
没有太多的时间,只能上下班路上和晚上走路时听,可专注力和记性都差,经常听了这句忘那句,总觉得对不住玫,也怕她哪天跟我讨论某处细节,不免战战兢兢。后来简书某位老师点化我:不需要记性,恰恰需要忘记。
突然就开悟了,至于悟到了啥,还处在可意会不可言传的阶段。总之,我不再对记不住书的内容耿耿于怀,听书也就更放松了。
急于把书听完,又不能干坐着听,周末顺便做了很多家务,这也算听书的优势。听书还有一点好,就是优秀主播绘声绘色地解读,让人有身临其境之感,也给小说增添了魔力,比自己看书更容易专注。
《尘埃落定》是藏族作家阿来的长篇小说代表作,荣获第五届茅盾文学奖。讲了一个声势显赫的康巴藏族土司,在酒后和汉族太太生了一个傻瓜儿子,这个人人都认定的傻子与现实生活格格不入,却有着超时代的预感和举止,成为土司制度兴衰的见证人。
小说故事精彩曲折动人,以饱含激情的笔墨,超然物外的审视目光,展现了浓郁的民族风情和土司制度的浪漫神秘。
这部小说视角独特,通篇用一个“傻子”的视角来讲述故事,两相对比,更鲜明展示了那些所谓聪明人为了权势、财富、性欲等,父子互相提防,兄弟明争暗斗,母女各怀鬼胎,赤裸裸的人性一览无余。
因为“傻子”角色的设定,他的所思所想,异于常人,所以上下文的衔接,经常出其不意,不像别的小说,看了上句基本能猜到下句。当然,这也表现了作者写作上的功力。
除了视角特色,给我最大感受是语言富有美感。阿来在作品中运用了大量的修辞,据统计,共使用151处比喻,31处拟人等。这些修辞使作品语言更加生动、活泼、形象,具有很强的画面感。
更难得的是,阿来在《尘埃落定》中的比喻没有一味重复,而是各具新意,他联系藏地的地域特色和不同的人物特征,做的比喻虚实搭配、出奇制胜。
比喻是作家们叙事和表情达意最常用的修辞方法。老舍认为“比喻能把印象扩大增深,用两种东西的力量来揭发一种东西的形态或质感,使读者心中多了一些图景。”达到这一效果的关键就是要抓住本体和喻体之间的相似点,建立超常联系。
《尘埃落定》中,阿来不但精准地抓住了本体、喻体之间的相似点,还利用不同的相似点建立起了一个联系各异的比喻世界。想让比喻不拾人牙慧,更形象,更出其不意,确实需要细致的观察能力,强大的感受能力,和卓越的语言的驾驭能力。
句式的选择,同样也是阿来在作品中体现含蓄厚重语言风格的重要方面。他合理调配各种句式资源,在以短句、散句为主的作品中穿插使用长句和整句,让作品语言表现出含蓄、厚重的特点,丰富了作品的语言美感。
第五届矛盾文学奖评委评价说:
《尘埃落定》这部小说视角独特,“有丰厚的藏族文化意蕴。轻淡的一层魔幻色彩增强了艺术表现开合的力度”,语言“轻巧而富有魅力”、“充满灵动的诗意”,“显示了作者出色的艺术才华”。
总之,《尘埃落定》值得一读再读,一听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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