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华强北的地铁上,上来一位老人,手里拿着两张茶楼的菜单,比A3纸略大,菜式琳琅。他低声问,“你这旁边有人吗?”
我摇了摇头,“没有。”老人声音还挺轻,没有一屁股坐下,想必是个有素质的人。
他放了心似的,在银闪闪的平滑座椅上铺了一张菜单,又铺了一张菜单,抚平,才落座。
“看来是位讲卫生的老人,觉得地铁人多口杂,便这般讲究。”我暗下评论。
没过多久,老人到站了,起身拿起菜单,是上面一张。
“老人家,还有一张呢!”我想提醒,可这周口腔溃疡,扯嘴角都痛,便迟疑了。就在这当儿,老人走出车门,只留下一个老大的背影,以及座上的一张菜单。
我想:“他来时两张,只拿一张走,是知道底下还有一张的吧?是嫌弃底下的脏不拿?”忽觉一股闷气上涌——老人家认为地铁座椅脏,拿纸来垫无可厚非,可他自己堂而皇之地制造这么大一张垃圾,不也很脏吗?
我瞥眼过去被委顿在座椅的菜单,上面有脆皮鸽、蒜蓉粉丝蒸扇贝、榄菜蒸排骨、鱼香茄子煲等,菜式丰盛,看来老人过着养尊处优的日子。又或者,这是当街领的的宣传纸,不拿白不拿,就流转到这儿?
“会不会是老人没看到他遗留下的?”我希望自己的心不要想那么黑,怕脏者反脏人,想想都令人反感。如果老人只是年纪大了,忘拿了,那情有可原咧。
可我的心却一寸寸黑下去了。那老人似乎不是忘了,而是视而不见,他在乎的是他自己,而忽视了社会公德。
唉,小小一件事而已,与我何干,不愁不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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