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
#古代某朝 bl#
1.
我弯在娘亲的怀里,棂外扑棱着几朵与白绒甚似的雪。
娘亲叙着昨日没有讲完的安睡故事,我见娘亲她泪下,打断着道:
“娘亲,那女子还活着不成?”
“自然是,不过如今死去了。”
2.
娘亲的故事道,那时的金平并没如甚繁华。是在領景帝上位后,才亲指金平为都城。
传闻那位領景帝的出身,与前朝名氏皆不搭边,百姓泛泛的说法是篡权上位,但史书的说法是他立齐天之功,故接位。
他美得很,是位甚美之人。
他后宫红柜七百位妃子,个个貌若天仙,他却一生繁于政事与兵法,听言道这位君上位以来未曾迈过一步后宫的门槛。只因他有一位亡故的美貌仙妻,对她有此生难舍难分之情。
无子无孙的一代皇帝。故此如今的金平,殿上端着的也不是領字氏了。
3.
“你明日,明日干甚么好?”
“明日,明日我即是那殿上的君王!”
領安携着一壶旧坛里的烂浆穷液,转身则灌下肚子。
陈景瞧见了,抽刀打下他手里的壶子,摔在脚后的山穴里:“你成日吹大话,我瞧你何时做君王?”
“哈,我做君王之日,便是你人头落地之...”
陈景回身策马下坡去,領安不顾说了一半的话,急着踏马追上。
“你莫生气!我做了君王,你就是当朝的相位嘛~”領安喊道。
陈景驭马,回头憋了一个笑道:“我不会当相,我只会打仗,可如何是好。”
“御弦大将军!”
“我怕极了千军万马的场面,可如何是好?”
“不然你打扮打扮,落到我后宫去?”
......
陈景听罢,重新驾马扬长,領安继续追着喊道:
“爱妃!爱妃向何去!”
打闹着便是新的一午。領安本是晁中的将军子弟,可从小不喜习武,又生性顽劣,家门请来一位轻年武夫子,特意教他习武。这位夫子随是本领一身,可年龄小領安一岁,領安不曾听他的教诲,反而二人志趣相投,一起在家门作些小乱,欢闹着成了铁好的友人。
領安十六那年,二人偷了一锅未到日子的陈酿被长辈发现。当时的管家婆接了命令,抬着三尺爬台要惩处二人。陈景使了个怎样的法子?他硬是灌了那女人三壶,趁她烂醉在乡,二人滚出庭院。夜有木火,夜亦有明月。領安与陈景学着长辈的样子端酒相助,陈景学着娘子的模样,与領安成了场亲。随后这个梗节便常被領安提起,一提便是十三年,如今了。
4.
領安的家门一日日的中落。原因是北橋的蛮夷类族成日闹事,領将军半年下来未有战果。
大将军的年纪着实大了。領安是家里的幺,家里的大哥已经年过半百。
領安面上不提,心中恨不得能有一身的本领去替父辈消敌,他近日破天荒的与陈景问了不少习武的妙方,可是这哪里是三日可成之事?
天不绝人。蛮夷首领的千金一日在領家门前,瞧见了領安的一副小面容,女子一见为之倾。这位千金,深切的中意着領安。蛮夷头子的态度开始放着温和,几度试图和領家成门婚事。
这是关乎家国命运的大事,无不成之理,也无不成之他法。
“家小子不善武亦不善才,能得贵千金青睐,实在是...”
“尔等大国之辈,说起话来怎么相当困难!我家女辈有倾城倾国之容貌,若是贵子见了,恐怕是反来追求。”
这首領的话果是真章。此女子日在边境枯林迎雪而舞,恰逢領安陈景二人携酒策马而过。
天有白色落,而地上有绝色相应。蛮夷落的舞是婉转而又动人心弦,那女子的侧容与身段像是当年的月宫仙子,一袭紫红色的衣裳,一面春花般的笑颜。
“景大师父,”領安呆着问道,“晁中可何时有过这样的美人?”
“有亦是有,”陈景说道,“晁中这样的美人是你。”
“呸,你怎么夸起我来了。我是问你这位是哪家的...”
“我自是妄与公子成亲的那位女子。”
5.
殿里的朝廷在山海般的晃动。
皇帝听闻要和亲的消息高兴得不行,立刻封了領家的新旗号,整个家门别提多么的气派。
可是蛮夷首领的意思,并不是所谓“成亲便停战”,这又让皇帝恼火了半晌。
已然无妨了。蛮夷就是蛮夷,头脑永远不及天子。只要成亲,就已然无妨了。战事会依旧继续,并且会愈加激烈,朝廷这次一定会赢的。
領家在需人手的情况下,把陈景列入了上阵将军名列。陈景不愿意出这个风头,可那都是无法的事。
边境的战事一日烈于一日,蛮夷明显的放松了防守去筹办独女的大婚,骄兵必败。
“陈景,你不是怕极了千军万马吗?”領安与他坐在一处石山脚下。
“你不也曾说道绝不娶那‘荒蛮烈女子’为妻?”
“我何曾知道是这样绝色的女子,哈哈..”領安说着笑仰在后面。抬头望着刺眼的冬日的光。
“領安,你可知道,我初次见你之前,也是百般不愿做你的夫子的。”陈景望着他,“可我见你一面,我何曾知道是这样绝色的公子?”
領安的脸颊红或不红,被阳光打得看不真切。可此时陈景的脸颊,可是漫着赤日的颜色,一直爬到脖子。
“陈景,今日你我只像孩童,不提眼下家国大事,可好?”
“你我不像孩童。”陈景亦后仰下去,“我问你罢,你中意的女子,是风月无边倾国倾城,是温柔婉雅,是那样的女子,是吗?”
“当然。哪个男儿郎不中意那般的女子,我当然中意,就像我即将过门的那位一样。”
“罢了。”
陈景起身徒步离去。
“去哪?”領安躺在地上闭着眼睛问道。
“打仗。”
領安自顾自的点点头。继续消用着光。
“我是中意那样的女子啊...”領安笑着翻个身,“不过我中意爱妃这样的男子多一些,哈哈哈~”
他笑道。
6.
今日是大婚之日。亦是计划中剿灭蛮夷之日。
領安端端地坐在殿堂中央,陈景正跪受帝御下来的宝剑。
“父亲。”領安小声的问道,“今日若战胜,那孩儿的妻子该怎么办?”
“自然是杀之在床。只要听到阁外的胜角声响,你只需抬刀相赠,那是蛮夷的女子,一定要快刀。”
“那春夜...”
“无需做罢。今夜是皇帝上马观阵,陈景如果大获全胜,自当会有三四里的烟花上天去。那美人死在烟花里,也算是相衬吧。”
“孩儿得令。”
陈景杀敌,領安需要杀妻。
那位千金此夜身着不知多么的艳丽,和着这晁中圣殿的丝竹声,一步步向绝命走去。
一切的礼节就位。娘子被裹入了領安的婚房中。婚房安排在最为偏远的郊殿,偏远到闻不到城中的战火。
“娘子,我...”
该是行春夜之时了。该听见的号角迟迟不来,領安不知道如何是好。难道要行春夜之时,再举刀相赠?那难道不会很不快意?况且領安是位多情之辈,越是见惯了娘子的娇柔,越不忍得送行。
“娘子,你莫说话,我今日饮酒醉罢,多与你耳语几句,可好?”
“娘子,你现在身不缠丝,头批红纱,乖按在床被中侯着我。你可知你侯着什么?”
“娘子,你美甚。”
男儿郎的心脏飞速地跳动,領安等不到号角,接受了女子身躯的指引。
良久的缠绵,肤色的交融。
没有烟火,没有号角。推门而入的是陈景,血淋淋。
“領安,你本不用戏至如此。”
7.
“陈..陈景?”領安一个激灵坐起来,故作镇定的捂住娘子的眼睛。
陈景一言不发。他累得很。
領安推门而出,地下一片狼藉残枝败叶,人头与破碎的四肢零零散散,回头望见了陈景手中皇帝的御玺。
“我是来报捷的,我的圣上。”
“你手里为何会有..!”領安不顾娘子的惊叫,拔刀相向虚弱的故时好友。
“莫激。”陈景笑吟吟的盯着不知所措的領安。
阁外传起来迟来的号角。
“喂..”陈景的眼眸温柔得发着月光白,“我早就嫁给你了,你怎么还中意那样的女子呢?”
陈景语罢。举着残缺的剑刃塞进自己的胸膛,撕裂的声音猛得传来,領安攒了多年的男儿泪喷涌而出。領安狠狠的咬上去,陈景温热的嘴唇迅速的降温,他自然是不能讲话的。領安呻吟又呢喃着道,胡言乱语些什么,他什么都做不了。
“滚。”
... ...
“滚。活着吧,永远不要说你是谁了。”領安故作平淡的语气里杂着无奈的嘶哑。身后的娘子捂着被子狼狈的逃窜。
“我重新娶你一次,可好,可好..”
8.
替用将领陈氏名景之辈,篡权谋反刺杀先皇,念其战蛮夷大胜有功,罪诛至三族。領氏将门子弟領安杀景,国之大功,报大果,众院合裁,龙子谦逊让位。
国号名景,承号領景帝,迁都金平。
領景帝上位之前,曾有一位相好之妻,已殉,皇帝心系此人终日不已,后宫后位增名“景后位”,不纳人入。皇帝念妻癫狂,日日以爱妃相称,自无人应和。
9.
窗外的雪停了。
金平有许多个冬不见雪了,娘亲似乎还在嘀嗒着眼泪。我不好说些什,佯装睡着。娘亲见我睡了,熄了灯火,喃喃地在我耳边说道:
“你娘亲的娘亲,曾是一位风韵无限的蛮夷女子。不过是位观戏人罢了。”
10.
“皇上,今日早朝后仍旧去看望景后?”
“自然。”
“奴才斗胆一句,相闻景后当年雪中一舞赚的皇上倾心,今日小雪吟吟,皇上莫伤心切...坏了龙体...”
“荒唐。朕的景后不会舞,亦与雪无干。”
甜德。
【虐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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