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国画以写意为主,似山非山似水非水,是与不是,全靠想象。中医更是玄,五行相生相克经络四通八达,脉象舌象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沉浸在中国的文化中久了,人也会变得神神叨叨,说起话来似非而非神乎其神,一句话可以这样理解也可那样理解,一件事情可产生几样结果,哪种结果都有道理。比如流传甚广的一个段子说:中国乒乓球谁也赢不了,中国足球队谁也赢不了,同样一句话有不同理解,真是“各取所需连床混,笑煞京都八旬翁”。
古代中国比较诚实,皇帝佬自命不凡,称自己是天子是龙种,皇帝家族是龙子龙孙,皇帝之外的将相群臣比皇帝低个档次,叫文武曲星,到了百姓这里,纯粹是草泽贱种,各阶层界限分明,出行见面都有一定礼仪,谁敢违背,轻则大不敬,重则谋逆,后果相当严重。
后来共了和,皇帝没了,讲究平等,官员与百姓一样,都是人民中一员,还有人称官员为公仆,人民是国家主人,千百年来的草泽贱民似乎到了扬眉吐气的时节。
这时中国的国粹文化派上了用场。我是不是人民?就象国画,似是而非,说我是人民,好象没大问题,但是我没证据证明,如果说我不是人民,也没什么证据,是不是人民取决于别人判断与自我感觉。
有次到人民机关办事,因为自我感觉是人民,有了主人翁的姿态,进门时忘了向门卫同志请示,昂首就进,没走几步,后面大喊:“你干啥,没登记就进?这是你家大门想进就进想出就出?”
转身回去认真填写姓名进入时间进入理由找哪个科室哪个人,表填好后,门卫同志又要身份证,没带,其它证件也没有,这下可好,进不去了。找的那个科室没人接电话,在门口转了半天,只好离去。
后来再到机关办事,就没这么个自信了,提前带好相关证件,到门口仔细登记,最后备上好烟,能换个好脸色,进入机关见了各色人等,满脸带笑点头哈腰事也就办了。
年轻时曾经为这样一句话自豪过:“世界是我们的,也是你们的,终究是你们的”,我们?是的,是我们,当然包括我。但是除了生命在延续外,世界与我没仿佛什么关系,看来是我自做多情了。
一个笑话这样讲,一群富豪的儿子在吹牛逼,个个比自家的产业有多大,个个准备着接老子的基业,只有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孩斜眼撇嘴道:“你们算逑,我还是某某某某的接班人呢?”
这样的例子很多,如亡我之心不死,不管是累得如狗的打工一族还是引车卖浆之流的贩夫走卒,一谈到这个我,立刻象打了鸡血。也是,一笔写不出两个我字,就象国画中医,这样理解可行,那样理解也可,“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苏轼夫子这句诗据说也有问题,段子上说这句诗涉黄,妙,真是妙,还是后两句来得实在,“不认庐山真面目,只缘隐身此山中”,既然不识此山,就隐身其中,别四处招摇就行了,但大家做不到,尽管无法掌握我的精妙,还要在大街上酒肆里胡喷乱讲。
我、我们这些词有时是虚的,有时就是实实在在的,比如,有时需要你了,我、我们就实了,一旦不需要时,又虚了。实与虚非常精妙,一如中国国粹国画、书法、中医,是是,非非,既是又非,玄之又玄,精妙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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